以至於養父先是狠狠刮了雙胞胎一眼,繼而狐疑地探向我的臉色。
是,我是故意的。
但無所謂。
因為此時此刻,他必須首先抱住館長這個大腿。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劉館長怒斥道:“好好好!”
“你們一家人有病是吧!”
“丁俊偉,我就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倒要看看,在他珍重無比的大腿麵前,他怎麼用一句“小孩子鬧著玩的”打發。
然而我還是小看了養父的決心。
他先是九十度向館長鞠躬。
“劉館長,是我教導無方,讓你看笑話了。”
轉眼間,便狠狠各扇了雙胞胎一個耳光。
十四歲正是不羈的臉。
雙胞胎憤怒而憋屈的眼神,更襯得那巴掌格外鮮紅。
事已到此,劉館長也不便再發作,但終歸是受氣了,臉色好不到哪去。
越是這種憋屈的時刻。
正是適合我登場。
我戚戚然抹掉眼淚,軟糯喊道:“劉館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才是我的給您帶的禮物,請您消消氣。”
劉館長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
當層層包裝落下,梨花木的畫框徐徐映入眼簾。
“這!這!這該不會是......”
劉館長激動地奪過油畫,拿出放大鏡仔細觀摩了許久。
甚至眼眶濕潤起來:“這竟是DoubleM的真跡!”
“他可是一畫難求,江湖上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驚訝道:“一個普通朋友送的禮物,竟這麼珍貴嗎?”
“這個市值至少八十萬起步啊,要是上拍賣台那更不得了......你真的要送給我嗎?”
這話一出,養父母都不禁瞪圓了眼。
我大方奉承道:“難得館長喜歡,就當作我替弟弟們賠不是了。”
館長喜不自勝,什麼電槍惡作劇的不快,都一並煙消雲散了。
“那我就收下了,要是你以後還有這樣的資源,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願意雙倍收!”
看著父母幾乎要掉到地上的下巴。
我知道,這第一步,我走對了。
剛回到家,養父果然迫不及待地叫住了我。
而養母更是破天荒地讓雙胞胎去麵壁思過。
不等養父開口,我便搶過話頭:“爸,你是想問我對館長的印象嗎?”
“我覺得他挺好的,人有錢,又是搞藝術的,或許我們可以發展一下......”
養父卻意外打斷了我。
“阿毛,這事不著急。”
“爸是想問,那個送你畫的朋友,他現在在哪呀?你倆很熟嗎?”
看著他們那貪婪地似要將我吞噬的目光。
不禁讓人渾身發麻。
我遲疑了片刻,才躊躇開口道:“爸、媽,其實我有個秘密......說出來,你們千萬不要打我。”
兩人默契對望了一眼,探秘的心愈發不可忍耐。
養父:“沒事,你說吧。”
養母:“不管發生什麼,你永遠都是爸媽的好孩子。”
“其實......那些畫都是我仿的。”
愣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晃過神來。
就連一向看慣大場麵的養父,說話也結巴起來。
“你是說,那、那副連館長都看不出來的真跡,竟然是你仿的?!”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這些年獨自在鄉下,學習不好,朋友也沒多少,沒事就自己琢磨著瞎畫。”
“我也沒想到......”
養父無法遏製地吞了吞口水,眼骨碌隨之直轉。
“阿毛......你聽爸說。”
“其實愛情這玩意,他遠沒有親情靠譜。”
“爸一直覺得,你特別有藝術天賦。既然好不容易空下來,你正好充分摸索一下自己的天性。”
我猶豫道:“可是我......真的能畫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