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我尚在他們的控製中,他們才願意陪著我演戲。
可他們怎麼確保,目標不久就會死去呢?
我突然想起上輩子被推下懸崖那一瞬。
他們一家四口,八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平靜而邪惡。
和今晚雙胞胎的眼神,一模一樣。
瀕死的恐懼再次席卷了我。
我不得不反複確認,房門已經反鎖。
整個晚上。
我都在半夢半醒間,頻頻回到小時候。
我夢見那次在海邊,父母說弟弟不見了。
不過七歲的我,被哄著衝到海裏去救弟弟。
離岸的海浪一卷,我便沒有了蹤跡。
我又夢見回老家祭祖,八歲的我被落在山裏。
過了三天三夜,才被進山的獵人找到。
凡此種種,數不勝數。
幸運的是,我都命大的活了下來。
後來啊。
村裏的老人們都說,我天生是個福星。
命中有兄弟緣,才給不孕的父母帶來雙胞胎的福氣。
若留在鄉下守護宗祠,更是可以保全家一世無憂。
於是我便被理所當然地拋下。
這一扔便是十年。
現在想想。
他們前世的惡意,其實是那麼拙劣且不加掩飾。
也是我太想有一個家,才成了眼瞎心盲的傻瓜。
村裏的嬤嬤或許是看出些什麼。
才會將我留在鄉下,保我一命,可最後,我沒能善終。
清晨,我剛睜開眼睛。
便見雙胞胎站在我床前,死死盯著我。
我頓時睡意全無,一個彈跳起身。
抬眼望去,房間門鎖卻完好無損,沒有撬動的痕跡。
“姐,媽讓我們叫你起床。”
“好,我馬上就下去。”
雙胞胎卻還站著紋絲不動。
“還有事?”
“姐,這是我們送給你的禮物。”
看著那精心包裝的墨綠色綢帶子,我坦然接過,放進抽屜裏:“謝謝呀。”
雙胞胎期待地看著我:“你不拆開嗎?”
“等會兒吧,媽媽在下麵該等急了。”
“好吧,希望你喜歡噢。”
“當然。”
他們笑得天真,而我也回以燦爛的笑容。
但我們都心知肚明。
這禮物裏包著的是什麼。
和前世一樣。
飯桌上,爸爸提起出了讓我多出門散散心。
認識了新朋友,自然就能走出陰霾。
“正好今天有個美術館開業,咱們全家要不要久違地出門玩一玩?”
看著他試探的眼神,我努力擠成了夾子音,雀躍道:“還是爸最好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美術館的館長便是我的相親對象。
別看他是個禿頂又腎虛的中年老男人。
日後能否逆風翻盤,說不定關鍵就在他身上。
想到這裏,我掏出早早準備好的禮物,大獻殷勤。
“劉館長您好,我從小就對藝術很向往,今天能有機會認識您,實在是我的榮幸。”
“初次見麵,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劉館長驚喜接過:“丁小姐可太客氣了,叫我芒哥哥就好。”
看著他笑得流油的麵孔。
我心裏驀然翻了個白眼。
隨你喜歡吧,如果你待會兒還能笑得出來的話。
下一秒,劉館長剛扯上禮物的綢帶,便爆發出“啊”的一聲慘叫。
他的身子刹那被電麻,翻倒在地。
那是什麼樣的痛楚,我深有體會。
父母瞬間慌了,手忙腳亂地衝上前解救。
雙胞胎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眼神終於慌亂起來。
我撿起地上的包裝袋,詫異尖叫。
“啊,怎麼會這樣......難道我拿錯了?”
“這......這不是弟弟們早上給我送的禮物嗎......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