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這個死丫頭，還敢威脅我們？你敢動你弟弟試試，老子不打死你！」

拳頭如預想的那般落下，我抱著頭，縮在角落，大聲地哭喊著，嘴裏不住地求饒，讓他們別打了。

這種叫喊聲，對於蕭國忠，就像是興奮劑。

上一世我為了少挨打，很少會出聲喊痛，但這一次，我偏要大聲喊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

「我就是要上學，你打死我，我也要上學。」

氣上頭的兩人，根本沒注意到圍過來的人，直到有人出聲製止，他們才錯愕地抬起頭，停下動作。

「你們兩口子，怎麼對孩子下手這麼狠，這可是你們的親娃啊。」

這是我家隔壁的王嬸，她是最偽善的那一個。

平日裏，沒少見過我挨打，但跳出來說我不孝的她是頭一個。

不過這個時候，這麼多人，她倒是正義起來了。

看到窗邊圍了這麼多人，宋雅芳的理智回歸，急忙拉住蕭國忠還要打我的手。

滿臉堆笑的對外麵的人解釋。

「棍棒底下出孝子嘛，這孩子不打不聽話啊。」

我知道時機到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抱住宋雅芳的腿，大哭起來。

「我真的想上學，我保證以後掙的錢都給你們，都給蕭朗花，求求你們了，讓我上學吧，別讓我嫁人。」

5

宋雅芳和蕭國忠被我的這個操作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你這個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打死你信不信？」

蕭國忠揚起手，看這個姿勢就知道他是使了十成力，我看準時機，抱住在一旁搗亂的蕭朗，一個起身。

這巴掌，直接落在了蕭朗的後背上。

蕭朗哇的一下，就大哭起來，雙手不停地撲棱，在我身上打來打去，嘴裏還不停罵著我。

宋雅芳心疼地將蕭朗抱過去，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繼續裝著委屈的樣子，把被蕭朗撓紅的側臉衝向窗戶。

「爸爸，我隻是想把小朗抱起來，不是故意的。」

吃了悶虧，蕭國忠氣的要死。

「老蕭啊，孩子還小呢，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況且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能不讓孩子上學，讓她嫁人呢？」

我偏過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用弱弱地聲音道了謝。

果然在她們眼裏看到了同情。

蕭國忠沒什麼本事，在外慣會裝老實人。但隻要一喝多，就原形畢露。

他拿起剛才的酒瓶碎片，指著外麵的人，惡狠狠地威脅著。

「我們家裏的事，和你們這群長舌婦有什麼關係，給我滾遠點，不然打死你們！」

我低垂著頭，眼裏露出輕蔑的目光。

這個蠢貨啊！

這群你口中的長舌婦，可以讓你這點家長裏短，人盡皆知。

不出我所料，她們仗著人多，一副要撕了他的架勢，我拚命攔著前麵的幾個人，才沒讓她們扒窗戶進來。

鬧了一通，蕭國忠的酒也醒了，看這樣子，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宋雅芳在裏屋喊著讓蕭國忠去看蕭朗，他才罵罵咧咧地走出去。

我擦了擦眼淚，轉身對還圍在外麵的人道歉。

「大娘，你們別生氣，我爸爸就是，就是喝多了。我替他給你們道歉，真是對不起。」

我不經意地抬手擦淚，將手臂上的紅腫露出來，她們看到更是怒罵蕭國忠不是人，對自己的親骨肉下狠手。

看我這低聲下氣地樣子，她們也不忍將火發到我身上，反而轉過頭來安慰我。

「蕭家姑娘，你放心，你爸要是敢讓你嫁人，我就去派出所告他！讓他吃牢飯，你就安心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