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望了我一眼,對著善泰說道:
「貴府老爺無甚大礙,平日裏節製些即可。」
善泰忙拱拱身,說道:「多謝趙大夫了,鬆子,快送送趙大夫。」
老爺?我是老爺?
我抬起手摸了摸,又下床抄起銅鏡,看著那張麵色發青的臉。
這是韋興蔚的身體,我在韋興蔚身體裏!
我的手上,似乎還捏著什麼東西,我定眼一瞧,竟是昨日父親給我的荷包。
它怎麼在這?韋興蔚又在哪兒?死了?還是在我的身體裏?
「老爺,您在幹嘛呢?」
我抬眼看到善泰用奇怪地眼神看著我。
「咳咳,沒事。」
我心虛地瞥開眼,正想著用什麼理由打發了他,就聽見鄭雲姬的聲音從屋外傳來,緊接著就是細碎的腳步聲。
「表哥,表哥你沒事吧?」
鄭雲姬哭得梨花帶雨,一進屋就撲在我懷裏,
「表哥,你怎麼突然暈倒了。」
鄭雲姬又突然抬起頭,盯著善泰厲聲質問道:
「你是怎麼照顧表哥,怎麼早上還好生生地一個人,這會兒就......
「表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嗚嗚嗚!」
濃鬱的脂粉味讓我感到惡心,她哭得也讓我心煩。
但眾目睽睽之下,我隻能依著韋興蔚那廝的性子道:
「雲兒,你先起來,我沒什麼大礙。」
鄭雲姬聽話的坐在一旁,隻淚眼汪汪地盯著我,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氣憤無比道:
「表哥,我看你這次暈倒就是賀如皎給克的,你的身體往來是最好的,要不是賀如皎,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
我離你們這麼遠,還要被你們汙蔑陷害。
我內心憤懣,準備籌謀把我身體給接過來好好照料。
突然外麵喧嘩起來,善泰連忙出去查看情況。
沒一會兒,便回來對我說道:
「老爺,柴房那邊的夫人不知怎麼突然瘋了,醒來後嘴上一直嚷嚷著『我才是老爺』這些話。」
現在可以確定,我和韋興蔚身體互換了。
我想到韋興蔚這人陰晴不定,不把他弄到眼皮子底下,指不定還鬧出什麼動靜來。
何況現在這詭異的情況,也得好好弄清楚。
想到這,我連忙吩咐道:
「善泰,把賀如皎帶過來,既然瘋了,未免傷到人,直接堵了嘴用繩子捆住。」
善泰應諾,轉身去辦這件事。
我一轉頭,就看見鄭雲姬還未收起的笑容。
我當作沒看見,忍著惡心,笑著對她說道:
「雲兒,一會兒這前院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我晚上再來找你。」
鄭雲姬點點頭,乖巧應道:
「好的,晚上奴家等著~」
5
我起床收拾好自己,男裝比女裝方便許多,稍微琢磨了一下,就穿戴好了。
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善泰帶著「賀如皎」回來了。
「賀如皎」身上還穿著昨日鮮血映紅的衣服,滿身狼狽。
我看著「我」滿臉的憎恨,輕笑出聲。
內心很是暢快。
「都下去吧。」我吩咐道。
等到人都走了。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韋興蔚,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我無視他仇恨的眼神,俯身在他的耳旁輕聲說道:
「我該叫你賀如皎,還是叫你韋興蔚呢?當真是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