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忙摟著鄭雲姬低聲安慰,我看見鄭雲姬在韋興蔚懷裏露出得逞的笑。
我百口莫辯,韋興蔚隻在意他的表妹,不會管是誰做的。
「來人,取我的鞭子來!」
韋興蔚看我的眼神充滿陰翳,
「讓府中眾人都過來好好看看,傷害雲兒的下場是什麼。」
兩名小廝拉著我往院中拖去,我驚恐萬分,不由得掙紮起來。
韋興蔚拿著鞭子就往我身上招呼,院中有鞭子打在我身上皮開肉綻的聲音,有我的痛呼聲,還有姬妾下人在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的叫喊聲越來越小,鞭子仍然不停地打在我身上。
韋興蔚好似預料到我要暈過去了,才停下動作,說道:
「明日還要回門,今日就先饒過你,明日回門後,再來這正院繼續受鞭刑。」
說完便離開了。
隻有我一個人滿身血跡的躺在院中,等了好一會兒,才慢騰騰的往柴房走去。
是的,我住在柴房,那些姬妾都還有個小院住著,我一個正妻,住在柴房。
照韋興蔚所說,本該孝期結束就把他表妹扶正的,可伯府那邊不同意。
不得已娶了我進來,礙著他和他表妹的眼了。
給我一間柴房已經是最大的心善。
3
我知道父親不喜歡我,可沒想到這回門日當天,連家門都不讓我進。
隻讓小廝遞給我一個荷包,說是娘生前留給我的。
我到底是正妻,韋家明麵上還是要過得去,回門之禮足夠隆重,遭到鄭雲姬嫉恨。
我剛回到韋府,鄭雲姬就叫人把我帶到正院。
「今日是姐姐的回門日,怎得這麼早便回來了。」
我看著鄭雲姬早已洞悉的眼神,沉默不語。
「聽說姐姐被賀家拒之門外,原來姐姐在自己娘家,也受人厭惡呢。」
鄭雲姬說著還「嗬嗬」笑了兩聲。
我扯著臉皮笑肉不笑應和道:
「不知妹妹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昨日姐姐給妹妹敬茶沒成功,今日姐姐就再敬一次吧。」
鄭雲姬坐在主位上,悠閑自在侍弄著自己好看的指甲。
我想起昨日受的鞭子,今日還在隱隱作痛,隻得端起丫環適時呈上來的茶,說道:
「妹妹請喝茶。」
興許是韋興蔚不在,鄭雲姬也沒作妖,就著我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剛鬆了口氣,就突然聽到鄭雲姬開口說道:
「忽然想聽佛經了。
「今個兒天氣正好,姐姐就邊受著鞭刑,邊給妹妹念佛經吧。」
隨後她又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畢竟成婚那晚,你不是挺會的嗎?」
我被一群人壓在院中,動彈不得。
鄭雲姬也一同出來,坐在簷下,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怕姐姐站不住,姐姐還是跪著為好。」
我站著沒動,就看鄭雲姬使了個眼色,一個丫環就站在我身後,往我腿上一踢,我身子一軟不自覺的就跪下了。
「好了,開始吧。」
話音剛落,小廝手中的鞭子就朝我身上招呼。
我嘴上不停地念著佛經,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每一下都勾起一小塊碎肉。
鮮血浸潤我的衣裳,還有我懷裏的荷包。
直至日上頭頂,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視線也愈發模糊,終於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隱約還聽見鄭雲姬說道:「這才多久就暈了啊,真是矯情。」
4
等我再次醒來,浮現在眼前的是富麗堂皇的床帳。
我這是在哪兒?我暗中警惕。
「老爺,您終於醒了!」
聽這聲音,好像韋興蔚的小廝善泰。
我側頭一看,真的是他,還有一個蓄著胡須,年歲頗大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