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在蕭恕死後,將那禮衣一把火燒給了那個窮書生,誓要與他做地下夫妻。
如今不隨她意,她便用糟踐自己的方式折磨我們,折損薑家。
不是逼急了她我還不知道,我們在她心裏竟是「破落戶」這樣低賤的存在,好一個沒心肝的東西。
難怪蕭恕去世後,她便將那亡人掛在了心上,沒由來的恨毒了我們。
可她不知道,如今的我和娘,管她死活呢。
但想牽涉薑府,我絕不允許!
我快走兩步,一腳踹開了蕭恕的房門,蕭恕正赤裸著身子呼呼大睡。
我看著連忙撲上去為蕭恕遮羞的薑毓寧,冷聲道:
「你為了一個窮書生棄薑府於不顧,爹給你宅子和銀兩已是仁至義盡,你卻公然藐視皇家以下犯上!
「今日午時之前你們倆若還不滾出薑府,別怪我報官抓了蕭恕稟了太子和皇上,到時你再看看他還能不能參加科舉,你還能不能活!」
薑毓寧兩腿一蹬,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嚎:「娘......以往你最是心疼我了,你怎能容忍阿姐對我又打又罵?
「你若是不給我銀兩,我可真是要傷透了心,和蕭哥哥一起離開薑府為他生兒育女了呀!」
母親忙著整理著桌上的嫁禮,頭也沒回:「那你快走吧,別打擾我和你阿姐用午膳。」
沒了後盾,薑毓寧隻好狼狽地挎著行囊離開。
侍女跑回來告訴我,她一路尾隨薑毓寧。
看到她將曾經的金銀首飾全部拿去典當,才得以和蕭恕在街邊吃一碗餛飩後徒步回到老宅。
我倒要看看,賣完了身外之物,薑毓寧會怎麼辦。
3
與太子成婚後第七日,我回薑府和爹娘參辦我的回門宴。
當天,薑府熱鬧非凡,我帶著皇上禦賜的流蘇金翠簪,伴著爹娘笑意盈盈地招待著賓客入座。
逢親朋前來參宴,無一不誇讚爹娘教女有方,恭賀我幸得榮寵。
我側身望去,爹娘臉上盡是數不清的笑意和榮光。
他們二人一生淳樸待人衷心侍主,人生本該如此,而不是像上一世一般落得個慘死被丟去亂葬崗的下場。
卻不想,這樣好的時刻薑毓寧也要來摻一腳。
她不顧一切地衝進來,看見我的瞬間就朝我惡狠狠地斥責:
「薑毓柔,我說你別太過分了!
「不給我銀兩就算了,還派人搶劫我和蕭哥哥僅有的十兩白銀,快點還給我!」
滿身的黴味刺得我蹙起了眉,我用手絹微微捂著鼻子,示意侍女將她帶去府內偏房。
隨後我和母親對視一眼,趁賓客們不注意走進了偏房。
隻是幾日未見,曾經粉雕玉琢的驕矜小姐如今渾身都散發著難以近身的戾氣。
她雙眼向外凸著,一口痰吐在我腳邊:
「呸,眼看著我和蕭哥哥身無分文,你這個始作俑者便高興了罷?」
我一頭霧水,想問問她是不是得了癔症:
「毓寧,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從未派人做出搶劫蕭恕這等事,那十兩白銀大概是蕭恕別有用處吧。」
她冷笑一聲,譏諷我:「阿姐,我是最了解蕭哥哥為人的,他為人清高,隻求文學才識不求身外之物。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挑撥我們,好讓我回到薑府來嗎?
「我勸你了了這心思吧,我們二人男耕女織的生活格外閑適自在,我是斷不會回來的,你還是將白銀還給我好了。
「怎麼?沒了我在府裏淘氣貪玩才得以襯托你的柔弱大度,你就要萬般阻攔我的幸福,逼迫我回到薑府?
「阿姐,你的手段還是不太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