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爹娘和我這個長姐為她的人生保駕護航。
滿榮城都知道薑家有一位精通琴棋書畫和醫術藥理,又溫柔賢淑的名門閨秀,這才入了太子的眼。
可她是怎麼報答我們的呢?
明知道身處皇家牽一發而動全身,卻還是蓄意牽連,為了自己可笑的愛情搭上了九族的性命。
但有幸重活一世,我斷不會再讓這種事重演。
我站起身來:「阿妹要嫁便隨她去吧,我可以替妹妹嫁給太子。」
父親點頭道:「毓寧幸福就好,況且皇上本看中的就是我們薑家的醫術和一顆仁心。」
母親附和:「甚好甚好,這樣毓柔也算是恰逢其會了。」
沒錯,爹娘和我一起重生了。
上一世,我們全家用愛澆灌出一隻忘恩負義的狼,死的慘烈。
這一世,榮寵萬千的太子妃我來當,至於薑毓寧這個沒心肝的嗣女,與我們再無關係。
2
這天早晨,天微亮之時,母親請的繡娘和裁縫就候在了院裏。
院裏擺滿了先前為薑毓寧準備好的嫁禮。
不過如今這都是我的了。
母親滿眼欣喜的看著裁縫為我丈量尺寸,拿著滿手的金絲銀線和繡娘商議禮衣的圖案。
我轉身的刹那,卻瞥見薑毓寧正在窗縫裏死死地盯著我。
昨晚父親告訴我,他分給了薑毓寧一處老宅的宅院後,就要將她和蕭恕請出薑府。
薑毓寧嫌棄宅院太遠沒有盤纏,死活不肯走。
這幾日正賴在蕭恕的房裏,夜夜鬧出不齒的動靜來「脅迫」爹娘給她三五百兩白銀做嫁禮。
眼看送走了裁縫和繡娘,薑毓寧便從屋裏衝了出來,一股腦打翻了桌上我的妝奩和龍鳳碗筷。
「爹娘的心眼當真是要偏到腚眼裏去了!怕不是盡說些好聽話哄我開心呢?
「若真是心疼我,怎的我的嫁禮就是區區一幢破宅子?
「轉頭就給阿姐請頂好的裁縫做禮衣,金絲銀線多寒酸呀,我看倒不如用龍須!」
母親看著妝奩裏的玉簪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急地上前一步就要斥責薑毓寧,我伸手攔下。
我在薑毓寧怨毒的眼神中淡然拾起掉落的東西,笑得眉眼彎彎:
「阿妹真是說笑了,太子的聘禮繁多珍貴,區區一樁半人高的金龍鳳就是你蕭哥哥賣身都換不來的貴重。
「我們薑府豈不是要回上好的嫁禮以示尊敬?
「若是蕭恕他也可為了你去青樓斷袖,送上十足十的聘禮,這禮衣你要阿姐我的皮來做,我也在所不辭呢。」
薑毓寧雖不讀四書五經,但也聽得懂我在羞辱她的心上人是個沒錢沒勢的下三濫。
她氣急了,瞪圓了雙眼:「薑毓柔,你滿嘴噴糞!蕭哥哥沒錢在我心裏也是最好的!
「你心腸歹毒為虎作倀,和東宮的那個病秧子天生一對,早晚有一天你要守活寡!
「還有偏心眼小家子氣的爹娘,你們加起來都比不過蕭哥哥的一根頭發好!
「生在你們這樣的破落戶,真真算我倒黴!」
她後退一步直接解開了衣服,露出她身上肚兜都遮蓋不住的青紫痕跡:
「實不相瞞,我早就是蕭哥哥的人了,不出三月我就會懷上身孕。
「娘,你若是不給我三百兩白銀做嫁禮,說出去丟的可是薑府的麵子!」
可笑至極。
上一世她出嫁的禮衣是我和母親熬了十五日,日夜趕工為她親手縫製的。
金銀絲線全部縫進了禮衣的紋理中,一顰一動中皆可見禮衣上的光點如星空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