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下了從匪窩逃生的相府公子。
他承諾娶我為妻,進了府我才知道被騙了。
他的妻滿腹心機,囂張跋扈,將我關在山間的草屋,日日取我的心頭血。
三年後他來見我,我哭著求他放我走。
他後悔不已要補償我。
可惜,我活不久了。
……
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外麵的陽光照進來,明媚卻刺眼。
我拽緊了身下的被子,緊張地朝外麵看去。
秦鬱帶著他的正妻江沐柔走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拽起了我,責怪道:“萱兒,都鬧了多久了,也該回家了!當年我不過是忘了讓罰跪的你起來,害你淋了點雨,你就要鬧成這樣!”
身上的舊傷隱隱作痛,我看著眼前這人,模樣沒變,可卻讓人感覺無比陌生。
當年,江沐柔喝了多年的安胎藥,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格外地小心,秦鬱也百般嗬護她,她就趁秦鬱外出的時候,吩咐我給她當下人,替她端茶倒水。
我沒想到,她喝了我遞的茶就腹痛不止,傳來大夫一瞧,孩子沒了。
江沐柔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她的孩子,提劍要砍了我。
秦鬱趕來,問也不問,直接扇了我一巴掌,讓我跪下請罪。
江沐柔就讓我去外邊跪著。
我就這麼跪了一夜,夜間下起大雨,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房裏的燈滅了,也沒等來一句“起來,別跪了”。
渾身濕透的我,在夜風裏又冷又餓,迷迷糊糊地倒在樹邊,發起了高燒。
第二天一早,江沐柔找到我,說秦鬱認為我命中帶煞,要我自請去山邊的茅屋裏呆上三年。
她催得急,我隻好拖著病重的身體上路,想走之前再看秦鬱一眼,府裏的下人告訴我,他不想見。
心痛之下又被逼著連夜趕路,外邊很冷,在馬上吹了一夜的風,我的手腳早凍得沒了知覺。
到了草屋才發現衣褲上一片血紅,原來我也有了身孕。
知覺漸漸恢複,劇痛襲來,不堪忍受的我靠著牆大哭。
我又一次被江沐柔設計了,而這個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男人,也是個糊塗鬼。
我歎了一口氣,苦笑,“秦鬱......你當真是......”沒心沒肺。
江沐柔朝我遞過來一個警告的眼神,打斷我,裝作大度的樣子說道:“萱兒妹妹別生氣了,當初也是姐姐不好,盼了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結果沒了......所以罰的重了些,姐姐向你道歉。快別鬧了,跟我們回家去吧。”
“還是柔兒識大體,你啊,就是在山野間無拘無束慣了,才這麼任性!”秦鬱的語氣看似責罵卻帶著點寵溺。
江沐柔聽了,醋意橫生,暗暗地折斷了我種在盆裏的花。
她不會放過我的,江沐柔,將軍府的嫡女,早年隨父征戰,練就一身武藝,為人孤高自傲,囂張跋扈,眼裏容不得一顆沙子。
不巧的是,我就是這個落進她眼睛的沙子,她如何能不恨我,如何能不狠狠折磨我以泄憤。
我膩了,我不要再回那個滿是荊棘的籠子裏。
“秦鬱,你休了我吧,我想回瀾滄山。”既然你嫌棄我是個不懂禮教的山野村姑,那我就回去好了,以前的種種誓言就當是一場夢,風一吹,就讓它散了。
哪知,秦鬱怒了,一把抓住我,“你這就要走?你不是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就為了這麼點事,你要走?我知道你怪我三年都沒來看過你,你可知道我病了,一直在床上躺著!你又何嘗來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