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夜半時分趁我睡熟了,戚子川穿上衣服出去了。
我悄悄跟在後頭,見他和陸姚瑤見麵便抱在一起。
陸姚瑤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嘴裏沒說我的半分不是,但讓人聽了卻感覺我十惡不赦一般。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戚子川向她保證一定會讓她得償所願。
我聽到這裏,就轉身回去了。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要殺我了,前世我還以為是爵位讓他們紅了眼。
可並非如此,陸姚瑤直接就是奔著當家主母來的。
我在床榻上假裝睡著,戚子川過了好半晌才回來,身上帶著一股情欲後的味道。
我知道他和陸姚瑤幹柴烈火,不幹點什麼怎麼可能回來。
我忍住惡心,直到次日,戚子川才冷著臉和我說了陸姚瑤的事。
「怎麼?夫君是覺得我虧待她了嗎?」
「她剛來一日,便引得夫君和我離心,知道的說夫君可憐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什麼狐媚貨色。」
「況且,她一個丫鬟,如何能主君麵前告夫人的狀?」
我這話說得巧,任誰都能聽出來陸姚瑤的做派不正。
戚子川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翻臉,連忙軟下語氣。
「阿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又解釋怕我落得苛待下人的名聲,這才提醒一二。
我冷哼一聲,站一天就算苛待下人了?
我念著他是夫君帶回來的,可什麼都沒敢讓她幹。
她要是這麼金尊玉貴的人,那還是別處高就把。
我這廟小,裝不下這尊大佛。
戚子川生怕陸姚瑤被趕出去,連忙和我認錯,保證以後不管內宅的事。
早飯的時候,陸姚瑤才過來,我白了一眼,繼續吃飯。
誰知她卻突然跪下來,嘴裏喊著夫人勿怪,夫人饒命。
一時之間院子裏所有人都瞧過來。
嫣嫣跟了我許多年,最是知我心思,上前教訓。
「你這是做什麼怪?原本是你自己來遲了,夫人還沒開口說半句,你自己嘴裏喊著要打要殺的。」
「傳出去還以為是夫人苛待了你,你是想壞了夫人的名聲不成?」
「安的什麼心!」
眾人一聽,聯想著入府那日戚子川要納她為妾的事,對陸姚瑤多了幾分不屑。
此時,我才慢悠悠地放下筷子開了口,原本是清流門第也到底是家道中落,無人管教,太沒規矩了些。
剛來了一天便引得主君來對付我,說我苛待你。
天可憐見的,我昨日一個活都沒讓你做過,若這也算苛待,我這當家主母不做也罷了。
我這裏廟小,又不敢違背夫君旨意趕你走,你便別在我身邊了。
說完,我讓她回屋去待著,願意做什麼便做什麼,告訴下人隻當是養了個千金小姐。
我當然沒那麼好心。
下人們都是幹活拿銀子的,眼見著陸姚瑤什麼都不用幹,眼氣得很。
又因為在我這個當家主母麵前不得臉,便開始欺負她。
廚房的婆子們最是愛擺譜的,陸姚瑤不在我身邊伺候,也就相當於沒了主子,是個閑人。
日日去廚房也沒人理會她,留給她的隻有些冷食嗖飯。
我又讓嫣嫣授意,月錢都暫且扣下,就說幫她攢嫁妝,左右在府裏不缺穿少吃的,也用不上。
這下,她手中沒錢,又不招人待見,沒幾日就消瘦下去。
經過上次的事,戚子川也不敢輕易和我開口,隻能偷偷塞給她點銀子。
那些銀子在府裏也沒人接,因為陸姚瑤和戚子川日日私會,難保不被人發現。
府內的流言蜚語傳得最快,都嫌棄陸姚瑤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