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又惹伯伯生氣了?」
師師一臉無辜地站在了我的身後,表麵上是在調解矛盾,實則是為了挑撥。
師師是我叔叔的女兒,自從叔叔夫妻去世以後,就被我爸接回來了。
可我爸喜歡師師比喜歡我多。
自從師師搬進來,我的房間成了她的,我隻能住在雜物間。
我的玩具也成了師師的,可那些玩具是媽媽給我買的,我拚死不給,師師就會哭,她一哭,爸爸就打我,硬生生從我手裏奪了過來。
我的爸爸好像也成了師師的,從來沒有輔導過我功課的爸爸夜以繼日地趴在師師書桌前,耐心教她功課。
師師的衣服也是爸爸在洗,而我的,不僅要自己洗,還得手洗,我爸說浪費電,小孩子的衣服能用多難洗。
師師每天的早餐很豐富,而我就一個饅頭。
分明準備我的那份是順帶的,我爸卻覺得麻煩。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叫偏心,可直到師師在學校霸淩我,爸爸過去竟然是為了給師師求情的。
起初我覺得師師沒了爸媽很可憐,就連爸爸也說,我是姐姐應該讓著妹妹,師師那麼可憐,我就該懂事點。
可我爸忘記了,我媽媽也在前幾年去世了。
如果媽媽在的話,我一定不會吝嗇那一點點的父愛。
但我隻有爸爸了。
「你告訴我,你舅舅什麼時候得病了,需要特效藥!」
此刻,我將這麼多年來的所有委屈都發泄了出來,我使勁抓著師師的肩膀,指甲深深掐進了師師的肉裏。
當初我覺得師師也是可憐的,處處忍讓,可是換來的,是師師的得寸進尺,她試圖奪走我的一切,現在就連救我命的藥也隨便拿走。
師師尖叫著,我爸幾乎是飛快地將我一腳踹了出去,心疼地檢查師師身上有沒有受傷。
而我的頭撞在了門框上,我抬手一摸,手心裏黏膩膩的,被撞出了血,喉間一股腥甜,當場從嘴裏也吐了血。
比起師師來,我才是那個狼狽又受傷的人。
「師婧妃!你幹什麼!不就是一瓶破藥麼!至於大驚小怪?」
聞言,我心裏有東西在慢慢崩塌。
我爸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就像是他生生剜出我的心臟,還笑著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顆心臟嗎?
地上流了一攤的血,可我爸看我的眼神絲毫沒有心疼,唯有陰鷙。
好像我是家裏那個多餘的人,寄人籬下的人,似乎一直都是我。
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