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從心底浮起,越燒越旺。
他瘋了一樣刮到走廊盡頭,阮盈還沒有來得及反鎖房門,他就闖了進去。
房間裏隻開著一盞壁燈,昏暗極了,阮盈麵露驚恐,下意識地捂住了衣領。
如果他來硬的,她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喝了點兒酒,他真就不是他了。
平時像一塊兒千年寒冰,此時卻滿身戾氣,欲色燒紅了他的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把她生吞活剝了。
眨眼間,韓念丞就把阮盈推倒在床上,欺身壓住了她。
“不行......”
阮盈鉗住他的手腕,惱怒地瞪著他。
“我說過,我們一天沒離婚,你就要盡一天妻子的義務!”
他的動作比平時粗魯得多,雖然在阮盈的印象裏,他在床上溫柔的時候也沒幾次。
看他瞪著猩紅的眼,像是和誰賭氣一般,而且手勁大得出奇,阮盈知道反抗不行,隻好轉換策略。
“念丞,我有話要說,你聽我說完......”
她已經想好了,隻要他肯停下動作,她完全可以仗著自己敏捷的身手溜走。
可惜,他並沒有停下。
他瘋了似的扯開她的睡衣,懲罰似地親吻她的臉頰、脖子。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隻想做!”
她溫軟細滑,手感極佳。
“韓念丞,放開我!不然我翻臉了!”
她的聲音被他狂亂的吻撕得支離破碎。
“停下!”
阮盈絕望地嘶喊。
可是沒用!
他一意孤行,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在過去的三年,他一向隨性,有時候沒輕沒重,可是因為她深愛他,所以從不計較。
她甚至天真地想,他迷戀她的身體未必是壞事,說不定會慢慢愛上她這個人。
可她現在不這麼想了。
他隻是需要一個可以極大滿足他生理需求的女人。
不隻是她,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
她不是獨一無二的!
從來都不是!
“啪——”
響亮的耳光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這次,阮盈用了全力。
她幾乎是把這些年對他的所有怨恨全都傾注在這個耳光裏。
時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了暫停。
情動的男人怔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眼角緩緩淌下一滴淚。
韓念丞心裏莫名劃過一陣刺痛。
兩人無聲對視。
連時間都仿佛被拉得很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念丞才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阮盈,你長本事了!”
阮盈一把推開他,胡亂整理了下被撕破的睡衣,爬到床角,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韓念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不該惹他生氣的,可在剛剛那種情形之下,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盡管覺得那個耳光是他應得的,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道歉。
“阮盈,你找死!”
他以為自己還會撲過去,可是並沒有。
麵對這樣楚楚可憐的她,他發現自己竟然心生惻隱,根本做不出來。
“韓念丞,算我求你,放了我吧。”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似是疲憊到了極點。
看她蒼白著一張小臉,垂下眼簾,發狠地攥著衣角努力忍著不讓眼淚再掉下來的樣子,韓念丞冷笑出聲。
“阮盈,三年前,你費盡心機獲得奶奶的信任,又搬出什麼衝喜的招數,慫恿奶奶逼我娶你。那時候,你想過要放了我嗎?嗯?我不會放了你的,這是你的報應!”
韓念丞向來冰冷的眼眸中裝滿滔天的怨恨。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你以為韓家是什麼地方?可以由著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你隻能是我韓念丞的老婆,永遠不會有機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說完,他翻身下床,摔門而去。
他的話一遍又一遍在阮盈耳邊回響。
當年的事,她可以解釋的。
隻是話到嘴邊,突然就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在他眼裏,她什麼都不是,她說的話,他根本就不會信。
算了吧!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像是永遠都流不完似的。
她的委屈無人能懂。
天快亮的時候,她剛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是父親!
“你到底有沒有跟韓念丞說?”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茫然地問:“什麼事?”
“就知道你不會說!算了,我還是直接給他打吧!”
忙音傳來,阮盈終於緩過神兒來,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她沒顧上穿鞋,赤著腳就跑去主臥。
床上的被子還保持著昨天晚上的樣子,韓念丞不在。
手機又響了。
父親的聲音有點兒氣急敗壞:“韓念丞居然拒絕我了!是不是你惹他生氣了?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惹到他的,馬上給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