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知道我的性子,立刻就派人把我看起來,怕我偷偷溜到戰場去。
再多的人也沒有擋住我想見天秦的心。
靈石,靈甲,仙丹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我用了個遍,花了一整夜的時間,結界終於被我短暫的弄了個口子。
我一路走一路問,直到第三天才到了魔族邊界,祁右都險些沒認出來灰頭土臉的我。我來不及梳洗
就來到了天秦的床前,看著麵無血色的天秦,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神奇的是,昏迷了三四天的天秦竟然在此時悠悠轉醒,據他說:“我是被你的哭聲吵醒的。”
看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天秦摸索著從懷裏掏出一個袋子遞給我。
我解開一看,裏麵都是剝好的核桃。
我又心疼又嘴硬:“別想用一袋核桃就打發了我,我的生辰禮呢?”
天秦想說話,最終因傷勢過重而開不了口,我被祁右客氣地“請”了出去。
好消息是天秦脫離了危險,壞消息是他需要躺著休息三個月才能下床。
我終歸修行的不好,不能長期呆在邊界,最後就由祁右送我回天庭。
一路上祁右一句話都不說,可把我給憋壞了,連我中途撞進烏雲裏,直接從天上掉下來,他都一個字都沒說。
那時候我在心裏默默發誓:“以後絕對不能和他再單獨待在一起了。”
天秦在邊界修養好才正式回天庭,這一次他徹底交接了手裏的軍務,以後也不再去邊界了。
每個人都在欣喜天秦的回歸,隻有我隱隱覺得不對勁--天秦他變了。
以前的天秦就算再忙,也會丟下手裏的事情給我剝核桃,現在哪怕是我抱著修仙有成說:“我們都餓了。”
天秦也隻是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再等等,等我忙完。”
爹娘都說那是天秦變穩重了,現在要承擔起男子該做的事了,可是有件事連他們都沒法解釋--天秦閉口不提成親的事情。
我等啊等,又等了二十年,天秦依舊不提,姨母和爹娘的旁敲側擊,他也隻當聽不懂。
直到一百七十歲,憋不住的我去他府裏找他,他又在和祁右聊事務,讓我等等。
氣悶的我抱著酒壇等啊等,等到最後我看天上都有兩個月亮時,他才姍姍來遲。
醉酒的我沒忍住吐了一地,卻還強撐著最後的理智,拉著他一直追問:“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你說話啊?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
天秦似乎被我纏得無奈了,許久才說了一句:“我想娶你。”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我愈發不依不饒,拉著不放:“我還想聽,你再說一遍。快點!你再說一遍!”
那天晚上,天秦被我逼著說了一晚上的“我想娶你”。
他身上熏著我最愛的沉香,他穿著他最愛的銀白色衣裳,我抱著他,像是抱著我的月亮,最後我在月亮的懷裏沉沉睡去。
這是一段每每想起來,都會心裏發甜的記憶,隻不過誰也不曾想到,那是我們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