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這個不要臉的賤骨頭,你們這對狗男女!還要臉不要!在我家門前就對我們家當家的動手!]
[老天爺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會生下這麼個討債鬼!]
娘親越罵越大聲,周圍的鄰居也圍過來看,看到獵戶抱著我也開始指指點點。
我的一顆心沉到穀底。
明明是他們把我用三文錢賣給了獵戶,可如今卻又指著我的鼻子敗壞我的名聲。
或許真如娘親當初所說,我本就不是這個家的人吧。
[我們......走吧。]
我強忍著哭腔對獵戶說,我不敢去看娘親他們的臉色,反正於他們而言,我已經不再是他們的親人了。
我如今是獵戶家的人了。
獵戶沒說話,隻是鬆開了我,我聽他往前走了幾步,緊接著就傳來娘親和阿爹的驚呼。
[你這個畜生!賤人!你毀我的院子!我要你的命!]
我抬起頭,看見那獵戶凶狠地踹翻了我家的圍籬,將那些木頭樁子弄的稀巴爛。
阿爹拿著鋤頭打向獵戶。
[阿爹!不要......]
我愣在原地,因為那獵戶不僅沒有受傷,反而一腳把阿爹踹出去三米遠,還把那鋤頭硬生生折斷。
獵戶凶狠的眼神讓我害怕,可他說出的話卻讓我忍不住想哭。
[她現在是我的娘子。]
[你們侮辱她就是在侮辱我,記好了,這就是教訓!若你們再敢欺負她,我便讓你的兒子變成一個永遠都不能念書的閹人!]
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別人的庇護,在這一刻,我的心莫名開始動搖了。
獵戶說完就拉著我離開了。
阿爹和娘親許是被嚇到了,沒有再追過來。
我跟著獵戶回了家,獵戶先是低頭打量了我一眼,然後便往屋外走去。
我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端著一盆水走進來。
[去椅子上坐著。]
獵戶瞥了我一眼,我心裏害怕,隻敢低著頭看著我那雙沾滿泥濘的鞋子慢慢挪過去。
獵戶把水盆放在地上,然後把我按在椅子上。
我害怕地閉上眼。
可下一秒,我卻感覺到我的腳被人抬起來。
我猛地睜開眼。
那獵戶居然在替我洗腳!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一邊想把他推開一邊想把腳收回來。
[別動,你腳上有傷,我替你擦擦。]
獵戶的聲音和剛才不一樣,雖也冷冽,可聲音卻很輕。
我被獵戶的動作震驚到說不出話。
男人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們隻要顧好外麵就可以了,家裏的瑣事都該由女人去做,如果不做,那就是懶女人,這樣的女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哪裏會有男人願意替女人擦腳呢?
[這......這不合規矩。]
我想把腳收回來,可獵戶的力氣太大,他一隻手就能把我的腳整個包裹起來。
獵戶抬頭瞥了我一眼。
[我是你夫君,有什麼不合規矩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但這樣就是不對的。
如果被我娘親知道,我一定會被打的。
我還記得去年三月底時候,因為我身子骨太弱,接連發了三天燒沒有去砍柴做針線活,沒法去賣東西掙錢,娘親用那削的薄薄的竹鞭子打了我三天,我背上都被劃傷,到處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