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和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落,與身體相貼,刺激著我的感官。
我一入座,林蘊就毫不留情地把麵前的冰水潑到我臉上,我的寒暄止於唇齒。
我眨了眨眼,讓視線重新趨於清晰,抿唇不語。
她眼中帶著嘲諷,帶著玩味的笑。
我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一旦今天見麵黃了,我母親的醫藥費會立刻被停掉。
我要傾盡全力留住她。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
許是沒趣,她轉移了視角,處理手機中的信息。
時間一點一滴溜走,悄無聲息。
在她開口之前,每一秒我都如坐針氈,抬頭,又迅速低頭,手指捏皺了桌布。
發尖時不時還落下水滴,砸在眼睛裏,再順著臉龐流下。
在室內,南方的冬天還是刺骨的。但我沒有去理會,也不能去理會。
這是她要給我的難堪。
猶豫半晌,煎熬壓迫著我的神經,我在心裏不斷模擬練習了上百次的說辭,爭取不要出錯。
我剛抬起頭準備開口,結果她一發言就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走了。”
她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最後一下,就塞進包裏準備離開。
她低頭時披散的頭發掩住了她的眼睛,我看不清她的神色,也許這隻是出於禮貌的離別語。
“等等。”
在她的手握住門把時,我開口挽留。
“今天,你滿意嗎?”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說出了奇怪的話。
她輕輕一笑,沒有應答,門把隨之被壓下。
“我想留在你身邊。”我說。
“想留在我身邊的人多了去,你憑什麼?憑你之前的豐功偉績?”她不以為意,拉開了門。
“我可以當你的狗。隨時隨地。”
“這樣會很爽,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