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他帶我去醫院檢查,從頭發絲到腳指甲都查了一遍。
身體倍棒!
甚至因為聽力太好聽見他在和醫生小聲說我沒辦法開口說話,是不是天生的。
我將臉扭到一邊不去看他們,在心裏哼哼唧唧:「我會說話,隻是不會說你們的語言而已,你才不會說話。」
可檢查數據確實顯示一項問題都沒有,最後醫生也隻能將其歸結於心理原因。
「可能她受了什麼刺激,或者突然的變故,不願意開口說話,等到她想通了自然而然就開口了,你在期間也可以對她多做些心理疏導。」
我遙遙地在側麵看著他,看著他鄭重地點頭,頭頂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隨後他揚著笑意向我大步走來。
我能感覺到他擔心得要命,奇怪的是他卻一點兒沒和我說,甚至沒在我麵前表現。
隻是自然地牽起的我手回家,他掌心潮濕而溫暖,讓我一直因擔心在人界表現不好而高高懸起的心安定了下來。
路上遇見個老頭笑眯眯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便呲著牙凶他。
他反倒笑得更開心了,對著盧鷹朝說到:「盧家小子,這是你家的?」
我側頭看著他,他的臉謄地一下紅了,結結巴巴了半天最後說:「是。」
聽了他這態度,我又不高興了,把頭別過去不去看他,出門時他給我紮得辮子直直地甩到他肩膀上。
他忙低下頭,失笑著問我:「怎麼了?」
我仰著臉,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問他:「我不算你家的麼,我住在你家啊,你這猶猶豫豫得態度在幹嘛,我拿不出手麼?」
他原地愣了好半天,似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然後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輕聲說到:「是是是。」少年嗓音溫潤晴朗,讓人心間一顫。
旁邊的老頭調侃盧鷹朝道:「喲,脾氣還不小呢,你這是從哪找來的小姑娘,一看就是被家裏人捧在手心裏嬌養長大的。」
盧鷹朝低頭看我,眼裏有著我看不懂的憐惜和疼愛,眼底似是有著愧疚和歉意。
隻那一瞬間,大抵是我看錯了。
他說:「是呀,確實是個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姑娘。」
老頭看看他又看看我,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到:「難啊,是命,亦是劫。」
盧鷹朝聽完眉頭緊蹙,拉著我詢問道:「可對她有害?」語氣頗為恭敬。
老頭搖了搖頭不去看他,隻是轉頭向我囑咐道:「小丫頭,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過往種種皆為雲煙,應珍惜眼前人,善惡到頭終有報。」
我歪了歪腦袋,有些費解。
善惡到頭終有報我是知道的,在我靈魂遊蕩的這幾年,見證著那天在場上的麵孔都接二連三的死在大山裏,無一壽終正寢,我就知道是他們的報應到了。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又是什麼,我隻是一隻狐狸,狐狸也得做有情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