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上學已經是兩周後,學校為表彰此事,安排我倆周一在國旗下講話。
一想到陳彥川像是個三好學生似的乖乖在國旗下講話,我就忍不住想笑。
「傻笑什麼呢?」陳彥川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頭。
叫他這麼一敲,我全然忘記自己嘴裏還叼著灌湯包,在反擊途中,灌湯包掉落,湯汁濺我一身。
「誒呀!」梅姐看到趕忙找來抹布,還是沒能把我的衣服救下,「晚上把衣服丟這,梅姐給你洗。」
說著,梅姐便將剛切好的醬牛肉端上桌,看著滿桌的吃食,我有些不好意思,「梅姐,不用破費的。」
住院的那陣子,梅姐就沒少買營養品來看我和陳彥川,還放話說以後隻要是我倆去店裏,她請客。
「哪叫破費?」梅姐訕訕一笑,「都是自家的東西,不值幾個錢。」
「陳彥川同學?」來人是楚頤晨,他轉而看向我,摸索起下巴,「蘇?」
「念。」我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對,蘇念。」楚頤晨抱歉地笑笑,「抱歉啊蘇念同學,咱班同學的名字我還不大記得住。」
「嗯。」我緊緊攥著衣擺,試圖讓自己抖得不太明顯。
「楚老師。」陳彥川按住我的手,「我去帶她買件衣服。」
楚頤晨先是一愣,隨後看向我身上油漬,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早自習回不來記得去找他補假條。
「你怕他?」陳彥川有些不解,「你們以前就認識?還是他對你做過什麼?」
「不知道。」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怕他,但是一見到他有就種沒來由的恐懼感。」
「聽說過危險感知嗎?」路上,他看似不經意地問著。
「沒。」我有點冷,朝他跟前靠著。
他沒有躲,把手背在身後,走起路來有點別扭,「危險感知,是對潛在威脅的預知能力,它並不依賴於明顯的線索和刺激。就像是羚羊在麵對獅子時,所感受到的恐懼情緒,就像是一種無法抗拒的黑暗力量。」
他的話讓我想起一個人,隻是這人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被處以槍決。
走到轉角的路口時,一輛黑色卡宴已經在此等候,陳彥川把我拉到後排和他一起坐,我靠著他不知不覺的睡去。
這是自那時以後,我第一次沒有夢見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