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脫離了軀殼,漠然地看著周命稷瘋一般地跳入湖中撈起我的身體,渾身狼狽臉色猙獰地吼著太醫。
我有些不解。
有些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愛卻非要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是想感動世人還是感動自己呢?
眼前出現走馬燈般的回憶,我意識到我應該離開這個地方了,去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希望那裏我能張口講話,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我飄了起來,卻停滯在了半空中,無論如何也挪不動腳。
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嘗試順著周命稷的方向飛去,才終於可以行動。
跟著他們回了殿裏,我看見一眾太醫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噤如寒蟬。
秦珠在旁邊站著,神色十分難看。
一個白發蒼蒼的禦醫把著我的脈,臉色凝重,和周命稷說了什麼。他大手一揮,兩名宮女立馬點頭,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著這一切,像是看了一出大戲,隻是難以理會唱戲人的用意。
帝王薄情,此刻自疚來的承恩,又能維持多久呢?
露水一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