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張臉,步步緊逼。
「這麼晚了,你穿成這樣是準備去勾引哪個臭不要臉的?」
「我穿成哪樣啊。」
該遮的遮了,不該遮的也遮了。
我捂得嚴嚴實實,就怕被狗仔認出來,從而影響前男友們的商業價值和正麵形象。
這世上很少有像我這般貼心善良的前女友了。
祁北瀟神色不悅,反手把我的紅頭巾摘掉。
「穿成哪樣?你心裏沒點數嗎?你穿得如此出水芙蓉、人比花嬌、傾國傾城,到底想去跟哪個野男人幽會!」
「我告訴你,驕傲的宋時歡,今天我是不會允許你踏出這間房半步的!說好的,你今晚陪我。」
波浪卷的發梢正好垂在他的臂彎,一塊陳年黯淡的傷疤映入眼簾。
一時之間,我愣怔片刻。
這是十六歲那年,祁北瀟保護我時,留下的痕跡。
正處於叛逆期的我,會因為一句「宋時歡的媽媽啊,聽說是三兒,後來得抑鬱症跳樓了」而暴起,掄起椅子就是砸。
祁北瀟趕到時,就差一點點,椅子上外露的螺絲釘就嵌入那人的脖子。
是祁北瀟用手臂擋下了,他絲毫沒管鮮血直流的手臂,鎮定地替我善後、封口。
「血,你流血了......」
「對不起,祁北瀟,對不起。」
兩行眼淚「唰」地落下。
他捂住我的眼睛,輕聲道:「沒事了。」
那一刻的祁北瀟,冷靜得不像話,又溫暖得不像話。
走廊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各種各樣的學狗叫,讓我頓時清醒。
我服軟道:「行行行,陪你。」
像小時候那樣,他抱著奧特曼玩偶,我抱著他。
一小時後,我用手機照了照祁北瀟,確定他睡著後,偷偷摸摸起床出門。
市中心,夜總會,高級包廂,麻將桌上。
「碰!」
「胡了!」
「自摸!」
我出息了,一晚上連贏十把。
還是跟菜雞前男友打麻將快樂。
尤其是醉得不清的前男友。
是的,我跟他們都是在麻將桌上認識的。
他們各個麻技高超,行雲流水的操作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