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過後,王波處處針對我。
所以他不給我批假讓我去照顧我媽全在意料之中。
我自小就沒有告狀的習慣,所以我媽不知道王波的所作所為。
她甚至以為王波是個負責任的好班主任。
「哎呀,請不到假沒關係,媽有的是錢請護工。」
「早上一個,下午一個,晚上我再換一個,都是年齡平均20的小哥哥,照顧的不要太好喲。」
我媽一邊笑,一邊吃著護工小鮮肉喂來的葡萄。
臉上的皺紋都展開了。
我一直以為,我媽這輩子都不會介入我和王波的事情。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深夜,我突然發高燒,在寢室裏又吐又拉。
室友們勸我趕緊去醫院。
可我們學校有個規矩,晚上十一點過後封校,出校門必須給輔導員打報告。
於是我給王波打了電話,他在那頭不疾不徐地說:
「這麼嚴重啊,那你先去校門口,再讓保安聽我的電話。」
「放心,老師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再加上我身體不舒服,室友扶著我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校門口。
再打電話給王波時,他的語氣明顯陰沉了幾分。
「怎麼才到?女寢到校門口也就十多分鐘?」
「你是故意拖時間嗎?」
為了讓他信服,我又給他打了視頻電話。
他應該是剛洗了澡,全身隻裹著一件浴袍。
幾滴水珠順著他胸口的肥肉滴在了浴袍上。
他半眯著眼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才語調慵懶道:
「行吧,你把電話給保安。」
我太難受了,隻得讓室友把電話拿進保安亭。
隱約間,我聽到什麼「裝病」「老油條」「別開門」的字眼。
保安出來時,電話已經掛斷了。
他的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煩:
「行了,別在這兒裝了,趕快回寢室吧。」
我震驚地挑起了眉,手指了指我那蒼白像白紙一樣的臉:「你看我像是裝的嗎?」
保安卻斜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進了保安亭,順便把窗戶都關上了。
沒辦法,我又拖著難受的身體回了宿舍。
這次用了半個多小時。
剛到宿舍我就吐了一地,膽汁都吐出來了。
沒辦法,我隻好叫120。
我永遠都記得,在我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保安有多慌張,他還拉著護士解釋:「這妮子就是裝病,你不信你檢查一下,屁事沒有。」
結果顯示,由於虛脫嚴重,呼吸出現了問題,造成堿中毒。
我立刻被送去了急診。
我媽趕過來時手上還掛著點滴,散亂的頭發被汗珠貼在了臉上,臉色鐵青。
根本不讓帥氣護工攙扶,跌跌撞撞跑到我跟前哭道:
「女兒啊,你可千萬別丟下媽媽一個人走啊!」
醫生扶額:「家屬不用擔心,堿中毒隻要醫治的及時,造不成威脅的,連後遺症都不會有。」
我媽這才鬆了口氣,淚珠還掛在眼角,她輕輕拍了我額頭一下:「臭丫頭,不舒服為什麼不及時來醫院?拖這麼久是想急死我嗎?」
我嘴巴帶著氧氣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室友們圍著我媽爭先恐後了起來。
聽完前因後果,我媽臉色鬱沉。
「不發脾氣當老娘是史努比,王波是吧?你給我等著!」
說話間,她扯斷了隨身攜帶的佛串。
珠子劈裏啪啦滾落了一地。
我媽緊攥著拳頭,眼神陰狠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