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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王姐和助理一臉擔心地圍了上來。

頭疼。

我看到她們的嘴一張一合，看到醫生護士穿著白大褂在白色的房間裏來來回回走著。

一個穿著藏青色製服的女人立在門外。

很清冷的眼睛，卻仿佛能透過衣服看穿我的靈魂，我聽到她例行公事地開口：

「人民警察，溫厭晨。」

這是我聽清楚的第一句話。

「方小姐醒過來的話，我希望能單獨問她一些問題。」

溫厭晨聲音不大，房間裏所有的人都像得了指令一樣往出走。

王姐扶我起身，輕聲囑咐了我幾句，遞給我一杯溫水。

「請坐吧，溫警官。」

我用手揉了揉我的太陽穴，努力集中注意。

「不用。」

溫厭晨拿出本子問我：

「昨天下午五點二十到七點，你在哪裏？」

「在劇組拍戲。」

「什麼時候回的酒店？」

「大概……八點左右。」

溫厭晨快速寫著：「路上有什麼覺得奇怪的地方嗎？」

「好像沒有……」

我腦海裏過了一遍昨天發生的事情，奈何頭疼得實在厲害，我皺眉：

「我想起來確實困難，畢竟有時候會遇到一些狂熱的粉絲，已經分不清什麼算是正常情況了。」

溫厭晨表示理解：「那確實很頭疼。」

「恰恰相反，我倒是覺得，這種粉絲越多證明越紅，畢竟【人紅是非多】嘛。」

我開玩笑地回答。

溫厭晨也笑，隨後合上了本子：

「具體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如果您想到什麼可以隨時聯係我。」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頭：

「方慕歆，是你的原名嗎？」

我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祝你早日康複。」

杯子裏的水已經涼了，我麵無表情地喝了下去，仿佛這樣才能壓製住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

出院後，我馬不停蹄地繼續去拍戲，正好前幾天拍的雜誌效果不錯，已經有品牌找我接觸了。

到了化妝間，唐佳人也在，不知道為什麼空氣中透露著一絲的詭異。

「佳人姐姐今天的狀態很好呢。」

我試探性開口。

唐佳人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養神，身邊造型師小心翼翼地弄著她的頭發。

「還是上升期的藝人狀態好，你再努努力，別說佳人，恐怕連我們都要吃不消了。」

「還是年輕好啊。」

兩個女前輩陰陽怪氣地說。

我連忙拿起手機，#唐佳人劇組霸淩#的詞條已經登到了熱搜榜一。

視頻的角度很刁鑽，唐佳人目光狠毒地扇了我一巴掌，我在NG多次後終於從冷水池子裏爬了出來，在一旁凍得瑟瑟發抖。

正是前幾天的花絮。

點進去之後是鋪天蓋地的評論：

「我去p的吧，我們的佳人寶貝是連流浪貓都要收養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

「關於作者是方慕歆粉絲這件事情【狗頭】」

「說實話，一場戲讓演員NG這麼多次有點刻意了吧，而且視頻裏她的麵相好凶。」

「笑死，我們佳人霸淩？拿出我姐的雜誌對比不要太慘烈，我看是美貌霸淩吧。」

「方慕歆吸血咖少來沾邊！」

……

評論幾乎是一邊倒向唐佳人的，可這是實打實的視頻，幾經修改，要是發酵出來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我有些慌了，眼睛上忽然蒙了一層水霧，連忙解釋：「不是我，我沒必要做這個的……」

唐佳人把手機摔在了桌子上，對化妝師喊道：

「疼死我了！你的手是用來幹什麼的？拍視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