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一群人進來,蘇寒與她母親已將廚房裏麵的菜,全部端上傅家圓桌。
白露第一次來傅家,白氏雖然也是望族但跟傅家比還是差一點。
今天一見,白露更為自己即將成為這裏的女主人驕傲著。
“盧媽,可真厲害,這一桌的菜都是你一人做的?”
聞言,蘇寒挑眉。
盧媽立即擺手道,“白小姐誤會了,這一桌的菜......”盧媽好像有點難以啟齒道,“沈女士做的。”
白露一驚。
“沈女士?”
她目光落在並沒有穿傭人服蘇寒身旁的沈敏看去。隨後故作驚愕,“沈姐?抱歉啊,我不太清楚,你別介意啊。”
蘇寒剛要回擊,沈敏將她攔住,“白小姐客氣了,第一次來,不清楚正常。來,快入座吧。”
白露以後可是傅家的女主人。
沈敏得敬著點。
蘇寒扯了下她母親手臂,可母親卻給白露拉凳子。
蘇寒深呼吸。
傅家餐桌雖然是圓桌,可位置極其講究。
主位除了傅老爺子跟傅瑾年並排而坐,其餘按次序入座。
傅琛因十年未回來,所以得以坐傅老爺子右邊,白露是傅家未來主母,自然坐在傅瑾年身旁。
傅榮坐傅琛旁邊,他旁邊依次為傅鑫、傅悅。
傅嬅喜白露,坐她一旁,傅悠則在她一旁。
剩餘兩個位置也就是蘇寒跟她母親,但由於一些原因,蘇寒與她母親挨著坐,但並未挨著傅悠跟傅悅。
母女兩人身旁各空一個位置。
用傅老爺子的話來說,能讓他們母女兩人入桌,也是傅家大體。
蘇寒這十年,除去春節、中秋會回傅家,其餘都在自己出租房。
她不喜這個家。
縱使因這個家她未餓死。
但不喜就不喜。
“蘇寒,身體好點了沒?”
蘇寒已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奈何有人就是想找茬。
“她怎麼了?”
傅家四姐妹聞到了瓜的味道,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白露身上。
白露淺笑,咬字清晰,“也沒啥,就是昨晚與我商量訂婚策劃時吐了。”
傅家四姐妹立即瞠目道,“吐了?好端端的怎麼吐了?”
白露一副憂心,“也不知是我與瑾年訂婚在即,瑾年讓她盡快出策劃案壓力大了,還是怎的。不過,瑾年已陪她去了醫院,就是壓力大胃不舒服。”
傅老爺子哼道,“做不了這個職位就讓賢,一個訂婚的策劃案也能累到吐?”
傅榮不悅,“爸,蘇蘇能力怎樣,你是清楚的。這都累到吐了,該說這孩子多麼盡職啊。瑾年,你說,蘇蘇這些年在工作上可有出過錯?”
傅瑾年正在吃白露給他夾的冬瓜釀肉。
傅琛因為是運動員,飲食有標準,但傅瑾年不是。
這一桌的美食,傅琛用不下,但傅瑾年可以。
他慢嚼細咽的將冬瓜釀肉咽下咽喉,矜貴儒雅的吃姿視為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麵。
確定嘴裏沒東西後在慢慢的開口,“這些年蘇經理在工作上的確未出過紕漏,但也不排除她一個訂婚策劃案,就吐了的失禮。”
他似漫不經心,實則警告,“蘇經理還是加強下自己身體素質管理,這隻是內部訂婚策劃案,換其他人呢?蘇經理莫非也得這樣失禮?”
蘇寒握著筷子的手用力的可將筷子折斷,但她臉上又得帶著被上司馴化的乖順,“傅總教訓的是,是蘇寒身體素質差。白小姐,抱歉啊,你百忙中抽空見麵協商,我還出狀況,傅總未開除我,也是我的恩德,更是你大人大量。”
蘇寒咬牙切齒地道。
白露不就是想讓她道歉麼。
她蘇寒別的本事沒有。
能屈能伸,她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蘇寒,可別誤會,我就是關心下你的身體。”
白露像個嬌氣娃娃。
蘇寒都還沒拿她怎樣,她就要哭了。
“拖油瓶......”傅鑫嘴最快,雖然反應過來不能這樣失了身份,但也不改,“白小姐是在關心你,別陰陽怪氣。瑾年說的對,這幸好是自家策劃案,這換成別人,指不定就會被想咱們傅氏策劃部也不過如此。你丟了人沒什麼,可你丟的是傅氏,你擔得起這個責任?”
蘇寒剛張口,傅榮就道,“二妹,差不多得了,蘇蘇是有錯,但瑾年就沒錯嗎?”
傅瑾年抬眸望來。
漆黑的眸蘊藏風暴。
傅家除了老爺子敢這麼質疑他,他大哥傅榮算一位。
傅榮護著蘇寒,“當初的確是大哥拜托你照顧蘇蘇,但也沒讓你給蘇蘇這麼大的壓力。蘇蘇都累吐了,你這個做叔叔的還責備她?瑾年......”
“說夠了沒?”傅老爺子當即嗬斥了聲,他麵色實在不好看,“阿琛難得回傅家一次,怎麼老是扯旁人,不知的還以為這是蘇氏。”
他拍了桌,“身為長輩,在晚輩麵前失禮也是失責,還讓阿露看笑話,你們就這麼當長輩?”
傅老爺子發話,沒人敢出聲。
傅家四姐妹隻能暗地陰陽怪氣。
傅琛打破了氣氛,“爺爺別氣,阿琛好不容易回來。來,今天破例淺啄一口,就當這些年未盡孝賠不是。”
傅老爺子瞪他一眼,“你小子是想害我啊。”嘴上說著不樂意,但自己卻端起了杯子,“我喝就行了。”
喝完後,老爺子的臉色也未轉好,尤其看蘇寒時,像淬了層冰。
傅榮都擔心傅老爺子心情不好,遷怒蘇寒。
“蘇丫頭,今年二十八了吧。”
蘇寒頓驚,有點琢磨不透,傅老爺問這話什麼意思。
沈敏不敢對傅老爺子不敬道,“董事長,對,蘇蘇今年二十八了。”
傅老爺子把玩手裏酒杯,“可有喜歡的人?”
傅瑾年黑如寒潭的眸頓時一沉。
蘇寒也是如此。
沈敏似想到了什麼,竟喜悅道,“沒有,這孩子為報傅家的養育之恩,一直努力在工作。董事長,可是有好人家推薦?”
蘇寒喊了聲,“媽......”
“你別打岔,董事長親自為你選一門親,是你的福氣。蘇蘇,乖,聽董事長的。”
蘇寒真想就這樣摔碗走人。
傅家竟連她嫁不嫁人都想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