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偷藥

或許是我的演技實在是足夠好，也可能是婆婆實在是愛炫耀，她斜睨了神婆和秀珠兩位看客，得意道：「你如果能生下孫子，別說兩千三了，就算是兩萬三，我也出得起，等你生了，我就把這個金鐲子給你！」

頓時，屋內四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婆婆的手腕上小指頭粗的金鐲子上，克重估計有四十克，竟是把農村的半個院子戴在了手上。

神婆眼裏露出了一絲貪婪的光，而秀珠則是怨恨地看向了神婆。

這輩子，因為我十分配合，又拍了馬屁，婆婆十分受用，大發良心殺了一隻雞，打算燉肉給我補身子。神婆跟著她一起去了廚房。

見她們出門，我滿帶憐憫地望向了秀珠：「秀珠，我還以為你婆婆可以保你生兒子，誰知道她連顆藥都不願意給你。她賣藥應該賺了得有好幾萬吧，兩千三對她來說是個小數目，怎麼這點都不願意花在你身上？」

秀珠咬緊了下唇：「還不是為了給她傻二兒子娶老婆！死老太婆，怎麼還不去死！」

「所以說啊，還是得嫁獨生子，等我婆婆死了，什麼都是我的，也不用跟別人分家。你小叔子傻，賺不了錢，現在是為了給他娶媳婦兒，等你婆婆死了，不還得給他留點錢養孩子？你跟你老公從早到晚地幹活，什麼都沒有，別人一個傻子什麼都有了！這麼偏心，我都替你覺得不甘心。」

「有什麼辦法......」秀珠臉色蒼白。

「確實，我們女人啊，隻能認命！不過如果你頭胎是兒子的話，那就是長孫，母憑子貴，你婆婆應該會收斂一些，對你好點吧？你老公也會比較有麵子吧。」

我把轉胎丸拿在手裏摩挲，將其珍重地塞進了枕頭底下，接著道：「這藥丸可真是好，等吃完晚飯，我就著老母雞湯一起吃掉。一想到我馬上就要有兒子了，我真是渾身暢快！秀珠啊，真希望你第二胎也能生兒子，不然讓人瞧不起，可怎麼辦？」

......

待吃完晚飯，我回到了房裏，一摸枕頭底下，木盒還在，但是打開盒子卻發現裏麵隻有一顆黑色的小石子。

我滿帶著慌張地去隔壁找秀珠：「你有沒有看到別人來我家？」

秀珠笑了笑，眼裏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連隻鳥都沒飛進去，怎麼？你該不會丟東西了吧？你婆婆要是知道你沒有顧好家，該不會打死你吧？」

我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眼珠子左右亂瞟：「沒有，什麼都沒丟。秀珠，你婆婆賣轉胎丸這麼多年，有沒有吃了藥還是生女兒的例子？」

秀珠更加得意，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有，怎麼沒有。有的人就是天生跟兒子沒有緣分，我看啊，你看著就生不出兒子。但是我不一樣，說不準我這胎就是金孫子呢。」

「我把你當好朋友，你怎麼咒我呢？」我哭喪著臉，回了家。

秀珠露出了一個微笑：「所以啊，人別得意得太早，要遭報應的。」

這句話應該還給你才是。

我帶著笑容，回到了自己家。

上輩子，我檢測出是女胎之後，秀珠沒少嘲諷我，甚至多次挑撥我婆婆打我。

在我流產之後想要出門坐車，非但不幫我，還假意倒臟水，潑了我一頭一臉的洗碗水。

冬日的寒夜，我騎著三輪車，濕噠噠油膩膩的，渾身發抖，手、腳都冷得刺痛。

如今，我不過是暗示了一下，她就來偷藥，那麼先兆流產的後果，就讓她替我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