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罵的正起勁,可她沒發現,當她說出垃圾食品是大白兔奶糖的時候,所有家長都露出了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直接掛斷了電話。
隻有老師那個小姑娘,實在忍不住眼淚,終於將委屈吐了出來:“元元媽媽,你這是無理取鬧,大白兔奶糖每個孩子都吃了的,根本不是垃圾食品。”
老師的話還沒說完,我媽便如同一顆炸彈被徹底點燃了一樣,翻轉鏡頭,指著老師的鼻子大罵特罵。
很多極其不堪入耳的詞彙,直到現在,我都難以接受,更別提當時的老師了。
老師最終受不了,將視頻掛斷了,我媽卻不依不饒,把我扔在家裏,她直接去幼兒園找了園長。
園長覺得她腦子有問題,敷衍了她幾句就讓她回去,可我媽依舊不依不饒,居然跟在園長的車後麵,一路跟到了人家家裏,差點鬧得人家夫妻離婚。
那次之後,我再上學的時候,老師把我單獨交到了辦公室,頂著布滿血絲的黑眼圈,交給我一份一萬字的檢討書,跟我一個孩子低頭認了錯。
從此,我的每一頓飯都是我媽親自來給我送的補腦餐,我再也沒吃過幼兒園的一口飯,老師發飯後小零食的時候也會將我直接忽略過去。
老師不理睬我,同學們也將我疏遠,做遊戲的時候,沒人願意跟我一起玩,他們背地裏說我媽媽是瘋子。
我聽著難受極了,回去告訴媽媽,原本是想跟她訴苦的,可沒想到,我媽聽完居然還洋洋得意。
她那張喜怒無常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輕輕摸著我的頭說:“沒人跟你玩最好,我們元元將來要上最好的大學,跟他們這些壞孩子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沒人跟你玩,正好能好好學習,明天開始,媽媽給你帶作業去幼兒園,別人做遊戲,你不許出去,要在班級裏做作業,每天回來,媽媽要檢查的。”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作業這個概念,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將成為困擾我一生的噩夢。
之後的日子裏,我成了在幼兒園就開始學習做作業的頂級好孩子,根本不愛吃零食,也從來不挑食,我媽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每每有鄰居和不知情的同學家長誇讚我的懂事,我媽就如同一隻驕傲的母雞一樣,將她的引以為傲的育兒經驗,傾囊相授。
可隻有我知道,她除了這幅正常的麵孔之外,還有一副猙獰恐怖的麵孔,每當我不聽她的話,她就會變出那副麵孔,毫不猶豫的踐踏我的尊嚴,折磨我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