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血跡斑駁的破爛衣裳一瘸一拐地出現在舞台上時。
林知正穿著華麗的小禮服坐在舞台中央優雅地演奏著鋼琴。
沒人能看出,她剛把我套在麻袋裏,用木棍,電線狠狠地打我。
她說我隻是顧遠養著用來代替她的替身,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舔狗。
看著台上與我長得有七分相似的林知,我的心咯噔一下,全身一軟,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膝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鑽心的疼痛。
“我不是你的替身,我不是!”
記者們刺眼的閃光燈中,我像個瘋子般在台上顫顫巍巍地爬,手上腿上全是慘不忍睹的傷口,血流得滿地都是。
顧遠的保鏢們蜂擁而至,將我拖到vip包廂。
我的身體摩擦在地上留下長長的血跡。
包廂的落地窗邊,顧遠一向冷冽的臉上竟然帶著笑意。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聚光燈中的林知是那麼優雅高貴。
而我一瘸一拐,衣服上全是汙泥和散發著血腥味道的血痂,發酸發臭。
怪不得顧遠看林知的眼神是那麼溫柔,分給我的一個眼神又是那麼嫌棄。
我的心臟好像被一雙手攥住,連呼吸也跟著一滯。
我緊緊攥在手心的戒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這是我和顧遠的訂婚戒指,要是丟了,他一定會生氣的。
我跪在地上摸索,血肉模糊的手指在地上留下一大片血跡。
摸到戒指的前一秒,顧遠的皮鞋踩在戒指上,無意識般碾壓了兩下。
我像瘋了一般抱住顧遠的腿,想要抬開那雙皮鞋拿戒指。
顧遠居高臨下,不耐煩地厲聲詢問:
“林念姿,你到底在鬧什麼?”
林念姿,林知。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你是故意來破壞林知的演奏會的嗎?”
我艱難地扯出一抹苦笑。
如果顧遠正眼看我一眼,就會發現我渾身都是滲著血的傷口,全身沒有一塊好皮。
都是他心心念念的林知,把我套在麻袋裏丟在演奏廳的雜物間,用電線用木棍折磨了三天三夜打的。
顧遠終於聞到了我身上難聞的氣味。
他皺著眉向後退了一步掙開我,問道:
“你這是怎麼弄的?”
顧遠看我的眼神裏除了嫌棄好像還有幾分關心。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感動得不行。
可是現在,我隻覺得自己可笑到了極點。
顧遠,你眼神裏的那幾分關心是在透過我,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