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五天。
一大早穆彥澤就收拾好了行李,親自開車帶我去了皆空寺。
今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山上時不時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鳥啼。穆彥澤牽著我走上長長的台階,嘴裏嘟囔著什麼,而我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決定來皆空寺許願,是我和穆彥澤嘗試做試管懷孕失敗的第十年。
前一天穆彥澤扯過我滿是針孔的手臂,心疼地吹了吹說:“老婆,我們去求佛吧。如果佛祖不幫我們,我們也不要再強求了。反正孩子也沒什麼好的,我就喜歡和你過二人世界。”
那一次求佛,我跪在大殿裏虔誠地希望漫天神佛哪怕有半點不忍心,讓我懷孕就好了。
而穆彥澤偷偷跑回山腳,從第一個台階開始一步一叩首,隻為了讓我和他有個孩子。
後麵我看他膝蓋灰撲撲問他,他紅著額頭笑著說:
“我願意的,夏夏,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寺廟的敲鐘聲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老婆,你隨便轉轉,我還完願就回來找你,不要累著。”穆彥澤說。
我漫不經心地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
但是我沒想到,會在偏殿看見康雅雅。
康雅雅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粉色小香風套裝,她的導師在旁邊時不時提起和佛教文化有關的內容,告訴她論文的大致方向可以從哪處哪處著手。
當時她和穆彥澤恩愛的場麵曆曆在目,我本能地想要退卻,卻被康雅雅發現了。
從她本來百無聊賴到散發精光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