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身側的位置,毫無溫度。
可想而知,陳進已經離開許久。
大半夜的,想辦法讓我睡得不省人事,而家裏這時候剛巧來了一個即將要上大學的女生,陳進去了哪裏顯而易見。
我推開臥室門,果不其然聽見夏冉的臥室傳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響。
“這件內衣好看嗎?我用的是她給我的錢,她說我上大學要用電腦所以給了我1萬塊,嘁,人家才不要用那麼便宜的電腦呢。”
“好老公,我一定給你生個兒子,到時候你就把那個黃臉婆甩了好不好。”
我老公陳進的聲音有些發悶:“好,等我想辦法讓她哥意外死掉,把她家公司搞到手,我就讓你做董事長夫人。”
他們以為我會因為藥物睡得人事不省,偷情偷得完全不背人,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讓我哥哥意外死掉?我攥緊拳頭,幾乎遏製不住內心湧動的殺意。
我沒有立即去夏冉的房間,而是先去我女兒的臥室。
玥玥睡得很熟,睡顏乖巧恬淡,我給她掖了掖被角。
放心吧玥玥,媽媽會讓這幾個蛆蟲付出代價。
接著我趿拉著拖鞋走向夏冉的房間,沒走到門口我就開始喊道:“小冉,你睡了嗎?我剛剛做噩夢了,找你說說話可以嗎?”
房間內瞬間安靜,隻有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我知道,這時候我那個吃軟飯的老公一定像老鼠一樣灰溜溜地往床底躲。
沒多久,夏冉把門打開了,她臉上還有著顯而易見的紅暈。
“姐姐,要進我房間坐坐嗎?”
雖然剛剛和我老公上過床,但是她依舊低眉順眼的,低著頭局促怯懦,仿佛隻是一個來到城市處處感到不安的山區學生。
這半年來,我在她身上花過的補課費有十幾萬,她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屋內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我裝作什麼都沒有聞見,拉著夏冉聊天。
“這碗藥的味道好熟悉......我想起來了,當初我和我老公備孕的時候,我婆婆也天天煮給我喝。”
我指著桌子上一碗黑乎乎的藥說道。
“嬸嬸是看我太瘦弱了,所以給我弄了一點補藥。”她怕我懷疑,連忙解釋。
“這偏方是用蛇灰和童子尿做成的。”我提醒了她一句。
果不其然,夏冉臉色大變。
她最怕的就是蛇。
更何況裏麵還有童子尿這麼惡心的東西。
她臉色變得很難看,“哇”地一下吐在了地上。
我裝作關心她,其實心裏想著她要不再多吐一點吧,最好把床底的陳進熏得三天吃不下飯。
我在她房間呆了接近四個小時才走,我謊稱自己做噩夢,一個勁兒拉著夏冉說話。
第二天,陳進走到餐桌吃飯,眼底有一大團青黑。
他昨天在床底趴了四個多小時,白天當然沒有精力。
在我意料之中的是,夏冉果然和婆婆吵起來了。
“我不喝這個!惡心死了!”
“必須給我喝完!你知不知道這偏方是我千方百計找來的,保準能生......”
意識到我也在,婆婆硬是把後半截生兒子的字眼給咽回了肚子。
她兒子現在還在我家裏的公司做事,她不敢做得太明顯。
最後夏冉還是被逼著喝完了那碗湯藥。
“林溪,飯做沒做完,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的賠錢貨,做個飯也磨磨蹭蹭的,我兒子上班都要遲到了!”婆婆坐在餐桌上催促道:“已經嫁到我們家,你就別把自己當成原來那個千金小姐了,你現在是我們陳家的媳婦,伺候老公和婆婆天經地義,再偷懶小心我們陳家把你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
他們現在住的都是我們房子,他們母子甚至讓我做飯給小三吃,居然說要把我趕出家門?
可笑!
玥玥現在正在洗漱不在餐桌上。
我把早上熬好的湯盛進碗裏,一共四碗都端上了托盤。
這時我腳下一滑,手上一抖,嘩啦一下,四碗剛出鍋的滾燙滾燙的熱湯灑了他們三個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