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梧聲自那之後沒再來找過我,我也樂得清閑。
但我沒想到會收到崔鳶的請柬。
京中人都傳她和安梧聲假偶天成,我也曾豔羨過、模仿過她。
但我們並沒有正式見過。
她送來的請柬,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但無論如何,我都決定前去赴宴,說清楚我與安梧聲就此割席,請她放心。
熱鬧非凡的宴會在我進來的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崔鳶與安梧聲走在一起,郎才女貌,看起來十分般配。
看到我過來,安梧聲笑著為崔鳶折了一隻桃花。
上京男女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一人對另一人有意,便會為那人折一隻桃花。
我曾經為安梧聲折了無數次的桃花,隻希望他能為我折一次。
他的目光溫柔,仿佛眼裏隻有麵前的崔鳶。
我走進他們,朝崔鳶打了個招呼。
安梧聲的目光立刻冷了下來,他旁邊的仆從立刻抱著一堆東西走過來。
像丟垃圾一樣扔在了我的麵前。
“這是你曾經送過來的東西,如今悉數奉還。”
周圍竊竊私語的譏笑立刻湧起。
被安梧聲當中羞辱過很多次,這一次,我卻覺得毫無感覺。
我很淡定地點了點頭,讓我身邊的人撿起來,抱回了我的馬車上。
不知為何,安梧聲的臉色卻沒有好轉,他死死地盯著我,目光晦暗不明。
“高小姐。”
崔鳶朝我向前一步,朝我行了一個大禮。
“拜謝高小姐狼山之日救命之恩,前幾日因為身體緣故未能登門道謝,請高小姐見諒。”
安梧聲的麵色僵住了,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我說的事情是真的。
我把崔鳶扶了起來。
她看起來端莊大方,與京中傳的美名毫無差別。
“舉手之勞,請崔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高小姐來日若有需要,崔鳶必定竭力相助。”
崔鳶靠近我耳側,輕輕說了一句話:
“寧遠侯與我並無情意,請高小姐放心。”
我搖了搖頭。
“多謝崔小姐相告,隻是現在,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我轉身離開了人群熙攘的崔府。
安梧聲忽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轉頭,不解地望向他。
他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後隻是冷著臉質問道:
“這種事情你當時為何不解釋清楚?”
我覺得好笑,甩開他的手。
“我說過很多次,是你自己不信。”
“再者,你怎麼想,我實在無所謂。”
他猛然瞪大眼睛,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
“你說你無所謂,你憑什麼無所謂?!”
我從未覺得安梧聲這麼胡攪蠻纏過,我纏著他不行,不纏著他也不行。
可是,我不在意了,他又算什麼東西呢。
我快走向門口走去,這一次,我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