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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衣如火烈衣如火
竭澤

3

在夢裏,我忽然想起以前的許多事情。

我的母親早逝,哥哥隨父親去往前線。

父親憐惜我,將我留在京中免受邊疆之苦。

皇上為了嘉獎父親的功勞,對我更是大方。

金銀珠寶,水榭樓台,應有盡有。

我一人住在偌大的宅邸中,不免有些寂寞。

有一次,一位京中貴女破天荒地邀請我參加宴會。

我激動又欣喜地前往赴宴,卻被她們圍起來,強邀著行酒令。

我的學識不像她們一樣厲害,杵在原地窘迫地不成樣子。

我能感受到她們惡意又嘲笑的目光,攪著裙子,不想說話。

那時有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幫我接了本該輪到我的詩句。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上京赫赫有名的君子安梧聲。

他自然地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幫我接下每一句詩。

他毫不費力地贏下了行酒令,然後在宴會結束時將獎品送給我。

他對我說:

“人生來有長處和短處,你琴棋書畫不如她們,可在騎馬射箭上,她們卻沒有一人能做到如你這般英姿颯爽。”

“所以,不必妄自菲薄。”

那時的安梧聲,真的如同太陽一樣耀眼。

我也自然而然地,把他當做了我人生裏的太陽。

為了追逐他,我連自我都丟棄了,拙劣地模仿著他心上人的模樣。

如此可笑。

可是這樣的太陽,一生隻能燃燒一次。

灼人,也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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