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許清然的心降到了穀底,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
“錢妙妙,你怎麼這麼自私!嫂子她身體不舒服還要去接老金,說不定在局子裏還會跟別人有衝突,我是老金的好兄弟,他現在正是最需要我的時候,就算你不讓我去我也必須去!”
我掏了掏耳朵,“別BB,去了就別回來。”
許清然默默的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懶得理他,給自己泡了一杯酸奶杯就進了臥室,吃飽了就戴上眼罩就享受起了愉快的假日午覺。
許清然到底還是去了。
回來的時候眼眶一圈青紫,左臉紅了一大片,嘴角破了皮,鼻子上塞了一團紙。
我抬起頭與他對視,他不自然的偏過頭。
我順手把藥品盒拿給他,就去廚房煮了個雞蛋。
等我拿著雞蛋出來的時候,家門鈴響了。
來的是林柔。
她吃力的拿著一個果籃進來,眼圈紅紅的好似哭過。
她一見到我,就止不住的簌簌落淚。
“妙妙,老金他,他......”
我心叫不好,老金不會死了吧。
“老金他在局裏打了人,又進去蹲著了,這會還要被拘留半個月......”
我靜靜的傾聽著,內心翻湧著一陣陣的無語,麵對這荒誕的事情,我選擇了沉默。
許清然沒有理林柔,而是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妙妙,我被打了,嘶——好疼啊~”
林柔委屈的垂下頭,“妙妙,都是我不好,是老金聽不過那人對我的侮辱,上去就給他打了起來,他們的朋友趁機想欺負我,是清然幫了我,妙妙對不起啊。”
許清然著急的解釋,“嫂子,這跟你沒關係,明明是他們出言不遜,我是個男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你呢!”
當初的熱血少年可以在遭遇不公時擋在我的麵前為我撐起一片天,隻是這次,他成了別人的天。
我沒空看他們你情我儂,接連發生的這幾件事,讓我心生煩躁。
我猛的站起身,給他們下了逐客令,“我頭有些不舒服,你們要是沒別的事,可以離開了。”
“許清然,你別忘了。”
我一字一頓,“我們結束了。”
許清然傻愣愣的看著我,“妙妙......”
我指了指堆在牆角的行李,“你的東西我已經打包好了,麻煩盡快拿走。”
林柔看看許清然又看看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許清然輕聲和林柔說,“嫂子,你今天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再陪你去看老金,妙妙生氣了,我得哄哄她。”
林柔點點頭,一雙無助的小兔眼望向許清然,長長的睫羽上掛著幾顆繁重的淚珠,晃悠悠的跌落下來。
把林柔送出去後,許清然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就像沒事發生一樣,給我講公司的趣事和同事的八卦,還把浴缸接滿了水,點上香薰泡了花瓣還切了個水果拚盤。
這是他慣來討好我的手段。
許清然一向厚臉皮,不然也不會在我拒絕了他第101次之後還樂此不疲的給我獻殷勤。
和許清然相處的這兩年,我慢慢被他涓涓流水的誠意打動。
他每天下了班就陪伴我,他不抽煙喝酒,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遊戲。
他會細心的關注天氣,冷了給我加衣,熱了就給我多搭配幾套衣服任我選擇。
在我不開心時點杯我愛的奶茶,或者帶我去吃一頓我愛的燒烤火鍋或者探新店。
他甚至比我自己都清楚我的姨媽。
他照顧我,囑咐我,給我做飯還當我出氣筒。
我很清楚,在一段感情中,金錢和陪伴總要有一樣。
我不缺錢,所以許清然的出現占據了生活的一大半。
我不去計較他沒送過我貴重的禮物,也不會提房租水電的繳納以及約會的開支,更不會嫌棄他不上進。
我習慣了他的存在,所以在想到他將要離開我時,內心湧起一股喘不上來的恐慌感。
我一直知道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就像養一隻貓都會舍不得丟棄,更何況是一個會逗我開心的人。
“妙妙,對不起啊,最近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你不喜歡嫂子,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我會和嫂子保持距離,不會再讓你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