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宴看著發呆的我:“難受嗎?”
我搖搖頭。
他問我:“要繼續推嗎?”
我點點頭:“飛得越高,摔得越慘,慢慢來,不急。”
沈思宴望向我的眼中像是蒙起一層霧,他撩起我耳畔的發絲。
“知知,我也想看看你笑的樣子。”
之後自嘲般的笑了笑,拉著我去吃飯了。
我和沈思宴是在醫院認識的,那時候因為顧嵐的事情我備受打擊。
顧嵐離開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輸液,手上還留著沒有愈合的針眼。
消息石沉大海的時候,我的胃攪拌著,心臟卻一抽一抽地。
我甚至一度懷疑,我得的不是胃癌,是心臟病吧。
顧嵐應酬很多,我總是熬夜等他,把他安置好才睡下。
每天叮囑顧嵐要好好吃飯,注意身體,卻沒曾想。
最後的病的人是我。
沉重的債務還有一眼望到頭的日子,壓得我喘不過氣。
瀟瀟那時候已經借了我很多錢,可還是不夠。
周醫生是我的主治醫生,沈思宴和他是發小。
第一次遇見沈思宴的時候,周醫生正在看病曆。
沈思宴捂著肚子,表情淡漠。
“我胃好像不舒服,你給我做個檢查吧。”
周醫生看都沒看他,冷冷地趕他走。
“有病去體檢,別妨礙我。”
“我是一個總裁,說不定我會得胃病的,你作為我的發小竟然不關心我。”
沈思宴抬腳踹向周醫生,被躲開了,轉頭才看到尷尬地不知所措的我。
我點了點頭,那是我們第一次照麵。
他長得很冷,看人的時候凶得很,笑起來卻又如沐春風。
一次巧合,他看到了我的畫作,問我為什麼不自己開個工作室,我沒回答。
後來他來的越來越頻繁,總是笑嘻嘻地給我講每天的趣事。
沈思宴望著我總是不解,問我最多的就是。
“江月,你怎麼不笑呢?”
那時候,我幾乎都笑不出來。
沈思宴也不知道從哪找來我之前的照片,指著上麵的我說。
“你看,你笑起來和我一樣是眯眯眼,真想看看你開心的樣子。”
顧嵐也說過這種話。
偶爾也會從沈思宴口中聽到一些關於程家和顧氏的情況,每當這時候我就會拉著他,讓他多講講。
沈思宴會用他的大手揉亂我的劉海:“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多講講沈家的事情。”
沈思宴在圈子裏很出名,我從顧嵐身上聽說過他的傳聞。
比如,他風流成性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行事雷厲風行,是個天生的商人。
再比如,沈思宴的女伴三天兩頭地換,到現在沒有重複的。
知道顧嵐和程曼聯合開了新公司之後,我的心像是被針紮著,密密麻麻透不過氣。
我拉著沈思宴的衣擺,求他。
“沈思宴,我願意跟著你,能不能幫幫我。”
沈思宴苦笑著:“你知道的,我想的明明不是這個。”
我竟然硬撐著身體越來越好,最後都能夠出院了。
周醫生都覺得稀奇,說這太神奇了。
我出院那天,沈思宴和我表白了。
我笑著打哈哈,全當他在開玩笑。
“可是我心裏還沒騰幹淨。”
沈思宴撥開我被風吹亂的發梢,還是笑著,卻有些哀傷。
淺棕色的瞳孔水盈盈的,鮮少認真的表情。
“沒關係,我等你。”
等一個人太苦了。
我還是跟了沈思宴,他替我創辦了工作室,替我還了債務,我沒理由不報答他。
成立之後,我推出的第一個係列,叫涅槃。
設計師:江知遇
我在等,等顧嵐回來。
沒想到吧顧嵐,我撐著一口氣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