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哭著鬧著要知遇給她設計新婚珠寶。
顧嵐回國之後一直想挖知遇去他的公司。
親自找了知遇設計婚禮的珠寶,不過被拒絕了好幾次。
不得已,他上門拜訪。
顧嵐盯著前台後方的照片,沉默良久。
“這是知遇?”
小王不說話,隻是讓他再等等。
那張照片是一張背影合照,是我加入工作室不久後團建拍的。
陽光刺眼灼熱,我卻隻能感覺到重生的希望。
創辦工作室後,我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麵。
顧嵐進入會客室,我戴著口罩,真的看見顧嵐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疼的。
像是成年舊傷,再次觸及疤痕,被蒙上塵的疼痛席卷而來。
“知遇老師您好,我的妻子很喜歡您的設計,可以請您幫忙設計婚禮的珠寶嗎?”
過了三年,再聽顧嵐的聲音還是這麼溫柔。
我難過我哭的時候,他也總是安慰我,比這更溫柔。
“顧先生,找我做設計是要拿出來誠意的,我說的誠意,不是錢。”
顧嵐也聽說過要求,對知遇來說,打動她的是故事。
顧嵐沉默了一會,他在思考,騰升的霧氣中被他的呼吸慢慢吹散。
“顧先生,我的時間很寶貴。”
“下次我帶著妻子上門拜訪可以嗎?”
我壓住喉嚨的酸澀感:“顧先生,您愛您的妻子嗎?”
“我們很合適。”
合適?
顧嵐,你真花心啊。
占了一個女人的心不說,還要占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分。
“顧先生,恕我不能答應你。”
在我快要離開的時候,顧嵐長歎一口氣。
“我給您講個故事吧,是我和我愛人的。”
“知遇老師,您很像她。”
像誰?程曼嗎?
可笑。
“她.....”
“她喜歡紅寶石,亮晶晶的,最好是成套的,但是手鏈不要太累贅太大,她戴著總感覺硌手。她喜歡的設計和您很像,簡單的美,但風格有些出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相愛。她會在我應酬回家的時候給我喂醒酒湯,總是執著地問我愛不愛她。”
“她是我生命中的小太陽,大部分時間她都在陪著我,她是唯一無條件支持我的人,她總是笑嘻嘻的,好像生活中沒有什麼傷心的事情,她大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每次看見她的笑我就什麼壓力和煩惱都沒有了。”
顧嵐的眼神開始失焦,像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我的心臟脹脹的,胃開始輕微痙攣,有一根棍子在裏麵攪拌。
我幹咽下口水,盡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
“顧先生,我記得您之前遞交的要求是翡翠。”
我看著手中的清單,和密密麻麻的要求。
蠻符合程曼的作風。
顧嵐有些哽咽,他攥著茶杯的手都發白。
“如果可以,可以做兩套嗎?”
顧嵐,你真虛偽啊。
一套燒給我,一套哄程曼開心是嗎?
“不可以。”
顧嵐看向我的眼神很糾結,過了半晌,他才輕聲開口:“好,那就....翡翠吧。”
你真不要臉。
二十多年,我都沒看透你。
丟下患病的我就算了,如今還要演戲。
顧嵐,這就是你的愛嗎?
你是因為我死了才愛我,還是錯把懊悔當作/愛?
顧嵐,你的愛真輕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