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人不多,卻個個都很守規矩。
一些下人即使認出我是太子身邊的人也不多言多語,隻管做自己的事。
駱橫將我帶進書房後便開始沉默,坐在主位饒有興趣等我主動開口。
「我想與王爺以物易物。王爺許我後位,我給王爺江山。」
駱橫聽到如此大不敬的話竟無半點意外。他撇去茶碗浮沫,呷了口茶細品。
「攛掇謀反,是死罪。你不怕本王提了你去交差?」
「沒有證據的事,王爺提我去也無用。」
駱橫眼望著我,指尖在桌上反複敲,我知他是在衡量,並不催。
如他所說,謀反是死罪,他若答應,便是拿了身家性命在同我賭。
良久,駱橫一指敲定後未再抬起,他看著我,表情散漫。
「可以,不過本王不為江山,是為你的後位。你這種女人,本王未曾見過,今日舍條命陪你玩玩。」
我挑中駱橫不全然因他手中的兵權,更因他有足夠的謀反動機。
聽聞當今聖上與駱橫皆為太後所生,先皇原本屬意於十四王爺,可駕崩後,皇位卻給了四王爺。
這些年皇上表麵放他兵權,不過是在等太子繼承大統後狡兔死走狗烹,現今最大的表現便是已經開始縮減軍餉。
這等皇宮秘密本不該我知,奈何太子一酒醉便是個碎嘴子,想不聽都不行。
我與駱橫敲定後並未談多久他便送我回了丞相府。
相府外,駱祺剛踏出門就見駱橫將我扶下馬車,姿態略顯親昵。
「雲生!你…你們,十四皇叔?」
我冷眼瞧他那副焦急樣,想來應該是太後懿旨已經下到東宮了。
果然下一刻,駱祺連問安都顧不得便向我發難。
「雲生,我以為你是真心祝賀,誰曾想你如此惡毒,轉身便把容娘的事告知太後。如今容娘孩子沒了,以後都無法有孕,叫本宮如何對得起她!」
「本宮已決意將容娘抬為平妻以作補償,你悔恨也無用了!」
滿腦子情情愛愛的東西,誰會為他悔恨。
我正欲開口,駱橫已先我一步站出。
「周姑娘在壽昌宮時,恰好本王也在。據本王看,她非但沒有告狀,反而還替你那位求了情。」
「太子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你的那個容娘平日太過招搖,才被太後知曉。」
我聽著駱橫滿嘴胡謅適時擠出兩滴淚,掏出懷中定情玉佩一把扔在地上摔得七七八八。
「是我丞相府攀不起東宮。太子想不認這門婚事大可直說,何必抬個平妻來折辱我!」
「如今定情信物已碎,你我男婚女嫁再不相幹。」
說完我朝二人匆忙欠身一路跑回府中緊閉房門,對於門外叫嚷一概不理。
我麵無表情擦淨臉上都快風幹的淚痕。
「什麼東西,也配來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