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一段時日我照常去東宮尋駱祺,隻是每每去了便能見到他與容澈出雙入對。
甚至有時駱祺去丞相府尋我也要帶著容澈。
一來二去,宮內外謠言四起。
要麼傳太子變心,要麼說我自降身價與一孤女爭寵。
我沒事人一樣在房間臨摹字帖,母親卻坐不住,火急火燎往我房裏進。
「女兒,你是如何想?你若是受不得這委屈,咱們趁聖旨還未下,不認這門婚了也是行的。」
我穩妥將最後一字寫完才放下筆。
「隻要太子妃位最後坐的仍然是我,其餘女兒都不在意。」
我這話說得是真的。
我雖貴為相府嫡女,卻似乎天生比別人少些情欲,性子清冷寡淡得很。
除去對父母真情熱絡些,其餘人在我眼中同土豆蘿卜無甚區別,我的情真意切,大多數都是靠演。
從前我假裝與太子情投意合鞏固地位,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良人,我便沒了再演下去的必要。
母親見我態度坦然,也攜了我的手勸慰。
「你能看開也好,往後若是坐到更高位了,這些都是免不了的事。」
我點頭稱是。正說著,門外丫鬟便傳太子又來拜訪了。
我拾掇好衣裳出去,剛進院中就見太子正替容澈摘下發上落葉,後者滿麵羞容靠在駱祺懷裏。
我一時分辨不出這事來拜訪,還是來逼宮。
二人見到我也不掩臉上歡愉,尤其是容澈,眉目間盡含春色,投向我的眼神帶著些許得意。
我看了眼太子的神色,自覺屏退下人,隻留我們三人對坐。
「雲生,本宮有件事想同你商議。容娘她…懷了本宮的骨肉,所以本宮想讓她一同嫁入東宮。」
在先前駱祺說將容澈留在東宮時,我確實存了這個顧慮。
但想著他身為太子,應不會沒分寸到讓他人先我懷孕的地步,便沒有多提。
沒想到他真能將丞相府顏麵踐踏至此。
我氣到血脈逆流,麵上卻一派和顏悅色,狀似驚喜看向容澈。
「果真?這可是喜事!既如此,確實該安排入東宮。」
我的目光重新投回太子時,卻見他明顯不悅。
「這是你心中所想?」
我頷首一副低眉順眼做派。「太子所想,便是雲生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