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他們家的時候,我酒其實已經醒一半了。
我看到那熟悉的布局,又看了看那隻我一開門就蹭到我身上的布偶貓:“這不是......”
我原本外套都已經準備脫了,猛的停下動作,我眯著眼睛仔細辨別眼前的人:“你叫什麼?”
“顧景舟。”
我猛的將外套一把擼上去,做好隨時隨地離開的準備:“你外甥該不會叫季燃吧?”
“你們認識?”
都說讓人忘記另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替代品。
可我總不能為了忘記季燃,轉身和他親舅舅滾到一起吧?
最關鍵的事情在於。
顧景舟手下的公司,和我家公司規模齊平。
我若是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被人傳出去,那外人該說我這林家千金為攝取商業機密,不惜用身體交換信息差了!
而且外人都說,顧景舟這人脾氣不好、喜怒無常,眼光毒辣。
和這樣的人走太近,準沒好事。
盡管傳聞中他的性格,和我今天見到的這個人截然不同。
但我仍然一邊往外走,一邊拒絕他:“不行,絕對不行。”
我酒勁徹底下去了,此刻我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道德感也特別強烈。
我都已經走到門口了,顧景舟在我身後沉沉開口:“傷了你心的人是季燃?”
狡猾的成年人都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帶著答案問問題。
我不想回答,因為我不想回憶和季燃有關的一切。
顧景舟似乎從我的表情上看出來了我的想法。
他沉聲道:“我代他向你賠罪,你需要什麼?”
“我不缺錢。”
我抬頭看著麵前這張英俊帥氣的臉,心臟少見的開始加速跳動。
他語氣平淡中又帶著些許誘惑:“我沒說用錢來償還。”
我和季燃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未打算帶我回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是匆匆忙忙的很快就走了。
當時我曾經和他發過脾氣,說他從來沒有讓我去過他們家的臥室,更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沒有把我當作一家人?
當時季燃給我的回應是,他的家教比較嚴格,寄宿家庭的舅舅脾氣不好,不讓他領外人回家。
現在想來,他應該是挺害怕這個舅舅的。
我曾經找人調查過季燃,根據那私家偵探所說,季燃他爸是個賭徒,欠下千萬債務後跑路了。
季燃他媽將孩子丟給這個弟弟顧景舟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微弱的血緣關係,沒有任何的利益相關,隻要顧景舟想,季燃分分鐘就得被迫和他斷絕關係。
所以在他沒錢的那幾年裏,他根本不敢和顧景舟有任何的衝突。
因為如果惹怒了顧景舟,季燃隻能落個露宿街頭的結果。
“在想什麼?”
注意到我走神了,顧景舟將自己的手往上移,放到了我的下巴上。
他微微一用力,我吃疼抬頭看他。
他用微微泛冷的指肚揉搓我的下巴:“都到我的臥室門口了,還敢走神?你的腦子裏該不會都是我外甥吧?”
顧景舟好看的眉頭蹙起,看我的眼神裏帶著一些怨懟:“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裏,隻想著我,眼裏隻有我。”
好強的攻擊性!
我心跳越來越快。
我和顧景舟的距離很近,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會發現我這無法平複的心跳速度。
我為了遮掩害羞,假裝生氣的說:“快點開門啊,愣著幹嘛!”
“我跟你外甥來你們家這麼多次,都沒進過你們家臥室門!今天你還不好好地給我補償補償?”
我說話的語氣就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可顧景舟卻一點都不介意:“哦~你是第一次來啊?”
他打開臥室門,一張幹淨整齊的大床擺在中間,房間的布局是極簡風,看上去就像是性冷淡人回住的房間。
可這房間的主人顧景舟,卻熱情似火。
他將我抱到了床上,鄭重的就像他外甥給那小三表白時候的表情一樣:“巧了,你也是這五年來,進我房間的第一個女人。”
五年?怎麼這麼巧。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將我壓在了床上。
顧景舟的技術很好,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見識短淺。
總而言之,這一晚上已經足夠償還他外甥對我的虧欠了。
他比他外甥強多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廚房傳來香味,淋浴間內有嘩啦啦的水聲。
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穿衣服想灰溜溜的逃跑。
突然,我的手機傳來了一聲消息提醒。
季燃叫我下午兩點半去一個酒吧包廂,他有事情要和我說。
季燃估計是要和我攤牌分手了吧?
我撇撇嘴,現在我都算是他半個舅媽了,還怕他口中所說的分不分手?
此刻我氣場全開,臉上絲毫沒有昨夜一人飲酒醉的懦弱。
我打開衣櫃,隨便選了件他舅舅的西裝外套穿上,踩著高跟鞋就準備去迎戰。
廚房飯香濃鬱,我沒忍住,走之前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又拿了個厚蛋吐司決定路上吃。
當我到樓下的時候,助理已經開車在這裏等我了。
我拿著厚蛋吐司上車,助理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沒什麼底氣,嘴硬道:“幹嘛?我可是要去吵架的,不補充點能量可不行。”
“老板,您身上的衣服是......”
我尷尬的結巴起來:“這,這叫戰袍!你不懂。”
我一邊吃著下午的早飯,一邊回憶昨晚的瘋狂......
“老板您臉紅了。”
“閉嘴!”
“對了老板,那個人怎麼沒有出來送您啊?難道您是......偷偷跑出來的?”
“我說了閉嘴!”
到酒吧的時候已經三點了,遲到了半個小時。
我來到約定的包廂門口推開門,剛好撞見季燃和楊影兩個人,在大家的起哄下擁吻。
他們親的難舍難分,哈喇子都要滴答到地上了。
我的出現,讓包廂的氣氛瞬間降低到冰點。
有幾個人咳嗽了一聲。
“燃哥,大小姐來了。”
這些害怕我的,大多數都是和季燃同期進入公司的員工。
我和季燃談戀愛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公司的幾個高層以外。
底下的這些人一概不知。
這些都是當時季燃要求的‘保密’。
於是在這些人麵前,我一直都是處處跟著季燃走的那個跟屁蟲。
這些員工怕我因為季燃有女朋友這事,氣急敗壞,遷怒於他們。
所以他們全都上來勸我。
“縹緲姐你也別生氣了,感情這事不能強求。”
“是啊林姐,天涯何處無芳草,您也別和燃哥計較了,他就這樣的人。”
這群人都知道看眼色。
可是季燃卻根本不忌諱,反倒一把將準備離開的楊影重新摟回到懷裏。
他當著我的麵和她親吻,不亞於在我的頭上直接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