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往醫院,孩子沒保住。
媽媽跪在我床前,毫無形象的大哭「初初,妹妹還那麼小,你……你怎麼舍得她被病痛折磨。」
我拿起果盤裏的蘋果砸到她身上,惡狠狠的盯著她。
「你這個瘋子,我可是你的親女兒,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連自己的親外孫都下的去手。」
「你這是殺人,我要去法院告你,讓所有人都看看雍容華貴的蘇太太是怎樣的惡毒心腸!」
哥哥走到我身邊,厚重的巴掌落到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你現在的優越生活都是蘇叔叔給的,救他的女兒不是應該的嗎?你到底在怨什麼?」
「要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我當年就不應該救你,應該讓你和爸一起燒死在家裏。」
小時候我和爸爸一起被困在房中,是哥哥奮不顧身的把我救出了,後背被燒傷也毫不在意。
現在是……後悔救我了嗎?
我臉色煞白,不合時地笑了兩聲。
「蘇叔叔那麼有錢,很快就可以給蘇婉若找到合適配型,為什麼偏要選我?」
媽媽拉住我的手「配型要找很長時間,若若會很痛苦的,也會給蘇叔叔帶來麻煩。」
「他養了你這麼多年,你要懂得知恩圖報。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但若若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可能就會死。」
又是這套說辭,我的一切都是蘇叔叔給的,要知恩圖報。
所以我從小像保姆一樣被他們使喚,被蘇婉若當成發泄的工具。
起初哥哥、媽媽還會對我感到愧疚,可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他們被蘇婉若的聰明伶俐吸引,開始厭煩我。
即使是爸爸留給我的項鏈,隻要她說想要,媽媽就會毫不猶豫的從我脖子上拽下來,溫柔的給她戴上。
看著眼前一心為蘇婉若著想的兩人,心像是被泡在水裏又酸又脹。
我無奈點頭「是不是我捐了骨髓,就還清了蘇叔叔的恩情?你們再也不會讓我把東西讓給她?」
媽媽遲疑了片刻,點頭如搗蒜「隻要你捐了骨髓,一切都扯平了。」
我答應了。
哥哥和媽媽終於鬆了一口氣,迅速跑去了蘇婉若的病房,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隻留我一人在這空曠的病房。
護士看到我垂頭喪氣,忍不住的安慰我「你也別太難過,不就是不能懷孕了嗎?當個丁克也挺好。」
我詫異的看向護士,再三確認,我確實再難有孕。
當時的心痛到麻木,隻覺得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身體剛修養好,媽媽就迫不及待的安排手術。
在進手術室錢,我拉著媽媽的手「你是不是知道我再也無法懷孕?」
她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還有什麼不明白呢?她現在心裏麵隻有蘇婉若一個女兒,怕是連我死都不會在意,更別說失去的隻是生育能力。
我不怨他們,隻希望這一次真的可以還清他們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