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死後的第十天。
這十天我的靈魂一直跟在季甜甜身邊,看著她對我哥哥徐光年病床前噓寒問暖。
徐光年不過就是骨折,季甜甜著急的如同熱鍋上螞蟻。
我突然想到荒山中,那個被鋒利樹枝紮穿腹部,一點點在絕望中死亡的自己。
季甜甜在大學時就苦追我哥兩年,隻是我哥當時已經有了女朋友。
偏執的她為了離我哥更近一點,選擇嫁給了我。
更可悲的是,我是在婚後看到季甜甜的日記,才發現這令人諷刺的真相。
「季甜甜,徐牧他回來了嗎?」徐光年坐在病床上,季甜甜則是細心的喂他喝粥,這是我哪怕發燒到39度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她隻會叫我自己去醫院,連顆藥都懶得喂我。
「不知道,光年你是徐牧哥哥,他竟然敢把你推下去,這麼冷血,他最好死在那裏最好。」
我的靈魂在季甜甜身邊,聽到了這句話,心仿佛已經被她一片片的淩遲。
如了季甜甜的願望。
我真的死了。
徐光年跟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了,而且看得出來,他對季甜甜也有了回心轉意的意思。
或許是這一點才讓多年守候的季甜甜看到了希望。
所以才會在我跟我哥同時滾下山坡時,連管都不管我吧。
明明那個時候,她扶著徐光年開車走的時候,隻要她回頭看一眼山坡下的我。
哪怕就一眼。
我或許都可能不會死。
季甜甜說是我推徐光年下山坡的,他竟然沒有否認。
徐光年眉眼低垂:「是我不好,我不該和徐牧起爭執的。」
「季甜甜,為了避免徐牧以後再看到我們會生氣,我們以後保持距離好嗎?」
季甜甜給徐光年喂粥的手頓住,但過了一會她還是開口。
「不用,像他這種連自己親哥哥都能害的人,等到他這次回來,如果不跟你道歉。」
「我就跟他離婚。」季甜甜語氣決絕,眼神滿是對我的厭惡。
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現在的我已經變成了鬼,無人能夠看見我。
不過可惜季甜甜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我已經死了。
她跟我已經離不了婚,隻能是喪偶了。
我的視線落在徐光年,我的親哥哥上。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明明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可隻要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想搶。
這次滾下山坡,也是他走到我麵前故意摔下去的,我下意識想要拉住他,結果跟他一起滾下山坡。
誰能想到,我這麼倒黴,明明是個不大不小的山坡,偏偏隻有我滾落山坡時鋒利的樹枝紮進腹部。
不過現在我死了,再沒有跟季甜甜解釋的機會了。
我自嘲笑笑,不過就算我沒死,季甜甜估計也不會相信我的話。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總是堅定站在徐光年的那邊。
在季甜甜心裏,我跟徐光年,隻有我注定隻是個輸家。
我看著季甜甜溫柔給徐光年削蘋果的樣子,突然想起我跟她初見時。
那時候我大學剛畢業,準備去心儀的公司應聘,剛好遇見一路叫喊要抓賊的季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