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榮曦對我說:「長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會祝福我吧?」
「我連爹娘都沒說,第一個告訴的就是你。」
「說起來真是天定的緣分,那日飛進院中的紙鳶正是阮昭的。」
「阮昭習得一手妙筆丹青,作畫栩栩如生!」
我有些魂不守舍,心臟處脹痛,那個闖進大理寺持刀殺我的蔣榮曦和眼前這個赤誠又天真的蔣榮曦麵容重重疊疊,使我分不清真假來。
「長安!長安?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差。」蔣榮曦關切地問我。
我借口天色太晚困倦了,她有些自責硬拉我來見阮昭。蔣榮曦安頓好阮昭後便送我回府,在馬車上我問她:「那個阮昭……是誰家公子?」
「無父無母,挺讓我憐惜。」
這不對,前世阮昭可是以阮都統家嫡次子的身份被選進宮,為何要對蔣榮曦隱瞞身份?他們相處的細節我並不清楚,但我直覺阮昭有問題。我說:「無父無母,能在京城用上好的祥雲錦,看來阮公子年少有為。」
蔣榮曦一怔。
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蔣榮曦,隻能又暗示了她兩句。
她沒回話,不知聽進去多少。我歎一口氣,想著實在不行盡量不去與那阮昭見麵就是,馬車停在高府門口,我同蔣榮曦告別:「再會。」
再次見麵便是殿試之上了。
這段時間我們不約而同地準備著殿試,任外界什麼風風雨雨都不去探聽。
洛神殿內,試卷已然擺放在所有考生的桌上。
我們漸次入場,所有人低頭不敢看天顏。
餘光中女帝端坐在龍椅上,莊重威儀。她的視線僅僅若有若無落在我們身上,就足夠讓一些人滴下冷汗。
我深吸一口氣,揮毫答題。
日暮收卷。
除了幾次與大臣商議處理政務,女帝整整一天都陪著我們。
交完卷,隻聽她開口:「眾愛卿辛苦了,朕已吩咐禦膳房安排好酒宴,可去麟德殿享用。諸位都是朕的門生,將來也會一同共事,不必拘謹。」
女帝沒有和我們同去。
內侍領我們去麟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