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婼被扣在了許臻的書房。
“安安,等下我爸問起,你就說是你推的那個女人。”
許婼居高臨下,語氣不容拒絕。
“可你爸是大名鼎鼎的許總啊!”
“要是知道是我幹的,我能有什麼好下場?”
這是我被PUA後第一次反駁許婼。
她沒想到我會拒絕,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罵:
“你想好了,要是你主動承認,我還能幫你求求情!”
“要是我出麵指證是你幹的,那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我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婼姐,你不能……”
話沒說完,書房的門就開了。
許臻一臉鐵青地走了進來。
他雙腳交疊坐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腿。
“婼婼,你又任性了。”
許婼換了一副小白花的臉孔,可憐兮兮地看著許臻。
“爸爸,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鬧。”
“可我沒推她啊。”
說著,還暗地裏掐了我一把。
她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眼角餘光都在叫我趕緊出來認罪。
我並不覺得這種小動作會逃得過許臻的眼睛。
事實證明,就算他真看到了,也會裝瞎。
許臻主動接過了許婼的話茬。
“當時隻有你們兩個人離她最近,不是你,那就是她了。”
許臻銳利的目光倏地掃向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是我推的她,可我不是故意的。”
許婼鬆了一口氣。
“爸爸,安安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還要靠她幫我畫畫呢。”
許臻聞言,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我麵前,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抬頭和他對視。
“那個孩子,是個男孩。”
聲音無悲無喜,聽不出思緒。
見許臻和我離得這麼近,許婼吃味了。
她直接哭了出來,試圖讓許臻的注意力留在她身上。
“爸爸,你不是說這輩子就要我這個女兒了嗎?”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讓外麵的女人懷孕?”
“你難道忘記媽媽是怎麼死的了嗎?忘記你答應過媽媽什麼了嗎?”
許婼一哭,許臻就心軟了。
他放開我,轉身抱著許婼。
“婼婼,爸爸沒忘。”
許臻輕輕哄著許婼。
方才對我的淩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爸爸想生個弟弟,和弟弟一起保護婼婼啊。”
頭一次見有人把想要個兒子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許婼還在嚶嚶嚶。
“我不要弟弟,我就要爸爸!”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0歲的女大學生對著爸爸說出來的話。
在許婼的一通胡攪蠻纏之下,許臻還是輕輕揭過了這件事。
那個失去孩子的女孩,最終得到了20萬的支票。
可第二天,她就跳樓了。
死的時候,手裏還握著那張許臻親筆簽名的支票。
畫展當天有不少記者。
前因後果一聯係,就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許家逼死人的新聞迅速上了熱搜。
爺爺的陳年舊案也被翻了出來。
一時間群情激奮。
老百姓紛紛開始抵製許家的產品。
許氏的股票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董事會逼著許臻給一個交代。
許臻不舍得交許婼出來,努力的想辦法公關。
以許臻的手段,將這件事壓下很容易。
可現在,熱度不但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高。
聽說萬氏有全國最好的公關團隊。
而萬葭,此刻就坐在我對麵。
我見過她幾年前的照片。
張揚,明媚,又大氣。
如今的她,沉默,陰鬱,憔悴。
和從前判若兩人。
她今天約的是許婼。
許婼不想見她,就讓我過來應付她。
或許覺得我和許婼蛇鼠一窩。
萬葭看向我的眼裏滿是厭惡。
“告訴許婼,自己站出來,還能護住許家。”
“要不然,就等著許家給她陪葬吧!”
我變了臉,端起一杯咖啡潑到了她臉上。
在她準備發怒的時候,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是不是會經常失眠?”
“就算睡著了也一直做噩夢?”
“有人給你下藥。”
“回去把吃的藥都好好查查吧。”
趁她愣神之際,我起身離開。
第二天我潑萬葭咖啡的視頻也上了熱搜。
網友都在猜我是哪號人物,能讓萬家大小姐吃虧。
許婼開心得晚上多吃了幾碗飯。
原本她還因為那天許臻掐我下巴的事耿耿於懷。
這幾天沒少折騰我。
因為這件事,她對我的態度好了起來。
“你怎麼做到的,老妖婆被你潑了一臉都不敢反抗!”
我笑了笑。
“都是看在婼姐的麵子上。”
“我說你是許總的心尖尖,她要是還想當許太太,就自覺點把事壓下去。”
沒過幾天,事情的熱度就漸漸降了下去。
我知道,許臻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許婼的。
許婼可是他白月光為他生的女兒啊。
可如果。
許婼並不是許臻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