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彘

再睜開眼，我身處甕中泡在血水裏，無盡的疼痛將我淹沒。我的四肢已被齊根砍斷，頭頂如針紮般疼中透著絲絲涼意，我被做成了人彘，可他們卻保留了我的雙目和喉嚨。

柴房的門大敞四開著，錦繡的屍體被隨意丟在院子裏，我隻能眼睜睜看著。

白小蓮帶著一行下人走進院子，身後還牽著兩隻狼狗。

「鳳如夢，再給你一次機會，趕快交代鳳羽令的下落，不然我就讓你親眼看看你口中的戰犬如何分食你們鳳家的賤奴！」

我恨不能生食白小蓮。

「白小蓮，你做夢！ 我死也不會告訴你鳳羽令的消息。」

白小蓮拍拍手。

「不見棺材不落淚。」

兩個下人牽著狼狗走上前，我認出了它們，曾陪同二姐一起上戰場的追風和攬月。

白小蓮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灑向錦繡的屍體，隨後示意下人解開追風和攬月的繩索。

追風和攬月受過專業訓練，是不會被這種藥粉影響的，追風和攬月眼裏滿是悲傷圍著錦繡轉圈，顯然是認出了錦繡。

白小蓮見此，陰毒一笑，再次從懷中拿出藥粉遞給下人。

「兩個小畜生還挺有定力，還好我準備得周全。」

幾名下人掰開追風和攬月的嘴，將藥粉全部灌進去。

片刻，追風和攬月開始躁動起來，目光由悲傷轉為攻擊欲.望，我開始驚慌失措，連渾身的疼痛都已忘記。

「貝戔人，你給追風和攬月吃了什麼？你不得好si！」

追風和攬月開始逐漸失去理智，對著錦繡做起了進攻姿勢，我試圖喚醒它們。

「追風，攬月，不要啊！她是錦繡啊！」

追風和攬月眼中有一絲掙紮，我再接再厲。

「是和你們一起作戰殺敵，自己舍不得吃肉也要給你們吃的錦繡啊！」

追風和攬月眼中恢複清明，仰天長嘯。

「嗷～嗷～」

白小蓮麵目猙獰，眼中帶著瘋狂。

「來人，給我狠狠地抽這兩個小畜牲！」

十幾個下人手拿長鞭狠狠甩向追風和攬月，追風和攬月被打得上下逃竄，嗷嗷慘叫。

我的嗓子已經喊得嘶啞。

「住手，白小蓮你住手，你怎敢如此作踐英雄戰犬，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追風和攬月受過訓練，是不會對平民出手的。

白小蓮不停地叫囂。

「給我打死這兩個畜生！」

追風和攬月已被打紅眼，目光鎖定白小蓮，做出撲咬蓄力。

白小蓮見狀驚慌大喊。

「快，把這兩個畜生給我射殺，快！」

箭雨瞬間將追風和攬月淹沒，我一口鮮血噴出。

「不！」

我淚流滿麵，小聲喃喃。

「對不起，追風、攬月，若是交出鳳羽令，鳳家軍的下場隻會比這更淒慘。」

白小蓮目光狠毒走向我。

「別著急，馬上輪到你！」

我使盡渾身力量，在白小蓮靠近我的那一刻終於彈起一口咬住白小蓮引以為傲的臉。

白小蓮驚恐叫喊，終於將我斬殺。

滿身疼痛依舊，我猛地睜開眼，入目的是我十六年前提前三個月備好的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