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殺的混賬害死自己了。
看國師不伸手,張徹催道:“國師,還不速速伸出手!”
魏賢良強壯鎮定,嗬斥道:“我乃堂堂國師,你區區駙馬憑什麼命令我。”
“警告你不要搞什麼幺蛾子……”
朱重看魏賢良不伸手,也起了疑心:“那朕的命令你聽不聽!馬上按駙馬說的做。”
我……
魏賢良犯了難。
張徹:“大膽魏賢良,你敢抗旨不遵,此乃欺君之罪,當殺頭。”
你他媽……
魏賢良被逼無奈,隻能伸手。
而他一伸手,眾人一眼就看出異樣:所有嫌疑人的手上都沾了香灰,獨獨國師的手幹幹淨淨。
張徹道:“啟稟陛下,別人的手都占有香灰,唯獨國師的手是幹淨的,此乃皇祖皇宗降下的異象,請聖上明鑒!”
放屁!
魏賢良忍不住爆了粗口:“什麼異象,我是根本就沒去摸香爐……”
說到這魏賢良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口。
但,來不及了,張徹在他這句話上大做文章:“哦?你沒摸香爐?為什麼?”
“是嫌香爐臟,還是做賊心虛,不敢摸?”
魏賢良道:“我就是嫌香爐臟。”
張徹:“你竟敢說皇祖皇宗的香爐臟,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當殺一儆百,請陛下明鑒!”
魏賢良徹底慌了神,
這混賬話裏步步是坑,防不勝防啊。
而此時的朱重殺意滔天,
他非常確定,魏賢良沒摸香爐是做賊心虛!
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魏賢良是真凶了。
叛變,欺君,殺子,辱祖……任何一項罪名都足以讓他死十幾次了。
朱重拍案而起,氣的渾身顫抖:“大膽國師,朕對你如此信任,你卻暗中加害朕,甚至想讓朕絕後,朕不殺你天理難容!”
“來人,把他腦袋砍下來祭祖,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他要斬殺國師泄憤,一刻也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為了維護皇家顏麵,他都想親自動手殺人了。
魏賢良噗通跪在地上:“陛下,臣冤枉啊……您不能殺我……”
慢著!
張徹忽開口:“陛下,國師乃開國功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砍頭對他來說未免太血腥暴力了。”
眾人詫異,張徹怎忽然替國師說起好話來了?
他良心發現了?
而魏賢良卻不這麼覺得,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混賬肚子裏肯定沒憋好屁。
果不其然,張徹頓了頓,繼續道:“所以臣建議,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
張徹,你夠狠!
朱重當即拍板:“愛卿所言極是,那就五馬分屍!”
魏賢良被拉下去五馬分屍:“張徹,你個混賬,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下文武群臣無一人替魏賢良發聲了。
張徹這招玩的太高明太陰險,直接就給魏賢良定罪了。
證據確鑿,他們現在再替國師求情就是找死。
魏賢良即便四肢和腦袋被綁在了五匹高頭大馬上,依舊在做最後的掙紮,
“陛下,臣是冤枉的啊……”
“臣侍君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陛下,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啊……”
朱重聲音冷若冰霜:“你要害朕和朕的江山,殺了朕的皇子,欲讓朕絕後,竟還想活命!”
“癡心妄想!朕不光要把你五馬分屍,還要誅你九族!”
魏賢良忽想到了什麼,連忙喊道:“陛下,當年您曾口諭,賞我一道免死金牌。”
“若將來臣犯了殺頭之罪,您承諾可對我網開一麵,放我一馬,君無戲言,君無戲言啊。”
朱重皺了一下眉頭,他當年的確說過這話。
但這遠不足改變朱重的殺心。
他決定耍賴:“胡言亂語,朕怎不記得說過這話。”
魏賢良連忙望向群臣,眼神中盡是威脅之意。
他的用意很明顯,他掌握著不少文武官員的把柄,如果他們不替自己說話,那他就把他們的把柄都說出來,一損俱損!
文武百官也的確被魏賢良這個眼神威脅到了。
不少官員紛紛下跪,替魏賢良求情。
六部高層,三公三孤,甚至還有將軍,妃子。
“啟稟聖上,老臣作證,您的確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過放他一馬的話。”
“君無戲言,請陛下三思。”
“陛下乃一國之君,若公然出爾反爾,怕有損皇室威嚴。”
“請陛下大局為重,放國師一馬!”
“臣附議!”
你們……你們……
朱重氣的麵色鐵青,
朕乃堂堂真龍天子,連處死一個逆賊的權力都沒有嗎!
文武群臣,簡直欺人太甚!
都怪自己,平日裏太縱容國師了,讓他無形中竟結交了如此多的黨羽,甚至威脅到自己的皇位。
不殺魏賢良,他怎甘心。
但不顧群臣獻言,冒天下之大不諱,有損龍威。
怎麼辦怎麼辦。
他幾乎本能的望向張徹:“張徹,你怎麼看?”
張徹這個機靈鬼,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他是朱重最後的希望了。
哪知張徹道:“臣覺得,魏賢良和群臣所言極是。”
“陛下您當一諾千金,以身作則,方能展現龍威,萬民敬仰。”
混賬!
朱重更怒了,現在連張徹都不站在自己這邊了。
朕孤家寡人,命苦矣!
同時心中絕望叢生,
連張徹都束手無策了,朕難道真要放魏賢良一馬?
朕,憋屈啊!
不等朱重發話,張徹拔出侍衛寶刀,走向魏賢良,振臂高呼,
“陛下英明神武,一諾千金,寬宏大量,必傳為一段佳話。”
“小人願意代勞,兌現陛下承諾。”
朱重勃然大怒,
好你個張徹,朕還沒發話,你就要放了魏賢良,反了天了。
當朕不存在麼?
不過他剛要出聲阻攔,張徹卻給他使了個眼色。
朱重立即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事出反常必有妖,先看看張徹到底想搞什麼。
魏賢良一副小人得誌的笑容看著張徹:“張徹,算你小子識相。”
“記住了,這皇宮大殿內,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更別說你個癡傻兒。”
張徹也笑了,意味深長:“國師這話說的未免太圓滿了吧。”
看著張徹的笑,魏賢良頓時心生不妙之感:“馬上給老夫滾開,老夫不需你救……”
張徹嗬嗬笑笑:“來不及了。”
“記住了,笑到最後的才笑的最好。”
話畢,他猛的揮刀,砍斷一匹馬的韁繩。
朱重歎氣,是自己高看張徹了。
而絕望之際,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