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全然不顧帝王形象,臟話頻出:“說話,都他媽給朕說話,誰能給朕一個交代。”
滿朝文武無一人吱聲,
開玩笑,現在誰敢出風頭,說錯一句話就會掉腦袋啊。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們比誰都懂。
皇子被殺這都多少年的陳年舊事了,誰還能查清真相!
徐曦兒眼看張徹要起身回話,嚇的她連忙抓住張徹,
“張徹,老實點,別去觸黴運,除非你想死。”
張徹樂嗬嗬的在徐曦兒胸口抓了一把:“果真是胸大無腦。”
“不知道機遇與風險並存的道理啊。”
你......
徐曦兒是又羞又怒,
現在滿朝文武快被嚇尿了,你竟還有心思打情罵俏......你是假傻,卻是真瘋。
張徹道:“陛下,要找出元凶並不難。”
說著,他還衝魏賢良笑了笑。
魏賢良的心差點跳出來:“你......你想幹什麼......”
朱重迫不及待道:“愛卿快講。”
他對張徹的稱呼,無形中已變成“愛卿”,由此可見他現在對張徹有多信服。
張徹道:“其一,凶手必曾親自參加太廟的規劃建設。而太廟乃皇家重地,有資格參與的人屈指可數。”
“其二,凶手必是陛下絕對信任的心腹,否則不可能接近剛出生的皇子行凶,更不可能將皇子屍身奪來葬於此。”
“其三,五鬼奪命局乃頂尖秘術,普通風水術士可布置不來。而據臣所知,整個朝堂之上,有本事布置這五鬼奪命局的隻有一人。”
“符合這三項的,大概率是真凶!”
魏賢良:“......”
你他媽直接說凶手是我就得了唄。
果不其然,朱重吃人的目光落在魏賢良身上:“國師,你有什麼要說的?”
魏賢良頓時悲愴萬分,以頭搶地,哭訴衷腸,
“陛下,當年微臣隨您南征北戰,血染沙場,方立起我大明旗號。”
“後微臣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才穩固我大明江山。”
“微臣對陛下忠貞之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證,現如今卻比不得亂臣賊子三寸不爛之舌......”
“微臣願以死明誌,望陛下成全。”
說著,魏賢良就要一頭撞死。
張徹冷笑,
好你個魏賢良,一哭二鬧三上吊,老娘們兒那套你全學會了。
沒事兒,你繼續哭鬧,老子有的是法弄死你。
群臣也紛紛義憤填膺,為魏賢良上書,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草率決定。”
“國師乃開國功臣,功高蓋世,若沒有證據而隨意處決,怕是寒了忠臣之心,惹來天怒。”
“請聖上明察秋毫,三思而行。”
“臣附議。”
“臣附議。”
朱重眉頭一皺,陷入兩難境地。
的確,現在他沒確鑿證據,還真不能隨意處決國師。
若一意孤行,犯了眾怒,怕是會落個暴君之名,還有損國運。
但,現在就國師嫌疑最大,若不殺他,怎平息自己心中怒火,怎向死去的皇子交代!
越來越多的臣子為國師上書,引經據典有理有據,
這是在變相的逼朱重放過國師。
現在朱重已被逼的無路可選了。
朱重心中憋屈,
朕的委屈誰人能懂,朕的苦惱誰人能解。
國師魏賢良衝張徹冷笑,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哼,就憑你一個癡傻駙馬,也想與我鬥?
我在宮中幾十年的布局,底蘊,豈是你一個癡傻小兒說掀翻就掀翻的。
等著吧,等我喘過這口氣,先活活咬死你。
張徹不甘示弱的瞪了眼魏賢良,而後道:“陛下,臣有一計,可讓真凶原形必露。”
走投無路的朱重忙道:“愛卿快講。”
今日之事張徹從未讓他失望過,相信這次也不會掉鏈子。
張徹道:“皇祖皇宗在上,凶手在太廟行凶,皇祖皇宗定親眼所見。”
“我可讓皇祖皇宗顯靈,指認真凶。”
朱重道:“哦?你如何讓皇祖皇宗顯靈?”
張徹道:“皇祖宗牌位前的香爐,凝聚了皇祖宗們的魂魄神識。”
“咱們讓所有嫌疑人去觸摸那香爐,一旦真凶碰到香爐,皇祖皇宗必會顯靈製造異象,提醒咱們。”
這......
朱重有些質疑,
讓列祖列宗顯靈,指認真凶,怎麼聽怎麼扯淡。
但現在他已別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朕依你。”
不光朱重這麼想,文武大臣也都這麼覺得,
讓皇祖皇宗顯靈?你咋不上天呢。
真以為懂點風水之道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魏賢良也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張徹,
傻子就是傻子,懂得再多也是傻子。
這次我非抓住你把柄,讓你騎虎難下!
很快,朱重找出十位嫌疑人。
大部分都是工部和禮部的尚書,侍郎等軍機大臣,他們都親自參與了太廟的規劃設計。
張徹讓所有嫌疑人進入太廟,而後關閉門窗,太廟內陷入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張徹道:“現在按順序,挨個去觸摸香爐。一旦祖宗顯靈,出現異象,侍衛立即闖進去,捉拿真凶。”
“開始吧。”
全場三千餘人的目光,皆聚焦太廟,等著張徹所謂的“異象”。
但,可惜的是,半炷香時間過去,並無半點異象產生。
魏賢良的聲音從太廟裏傳來:“陛下,我等都已觸摸香爐,並無任何異象,請聖上明鑒。”
朱重大失所望,語氣稍帶責備:“張徹,這如何是好?”
張徹不慌不忙:“陛下,現在可以開門,讓他們出來了。”
好。
侍衛打開門,讓所有嫌疑人走出來。
魏賢良剛出門,便咄咄逼人道:“張徹,我們按你說的去做了,並沒出現異象,你不給我們個說法?”
在眾人心中,現在的張徹已騎虎難下了。
如果他說此法不靈驗,那魏賢良必會借題發揮,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如果他說這十人都不是真凶,那魏賢良自然也擺脫了嫌疑。
一旦魏賢良度過此關,那等待張徹的將會是瘋狂的報複。
無論張徹怎麼說,都對他極為不利。
癡傻駙馬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哪知張徹卻微微一笑:“大錯特錯。皇祖皇宗已經顯靈,並指認出真凶了。”
魏賢良:“哼!信口雌黃,剛剛明明無半點異象的!”
“我看你分明是在愚弄聖上!陛下,臣請您治張徹欺君之罪!”
朱重一臉為難的望向張徹。
張徹淡然一笑:“請諸位伸出手掌,展示一下。”
走兩步,沒病走兩步!
他這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幾位嫌疑人一臉疑惑,不過還是照他說的去做,伸出手掌。
而此時魏賢良忽意識到什麼,腦袋轟的就炸了。
完,自己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