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皇室的皇太女,卻被穿越者奪走氣運。
在男主稱帝那年,我從人人羨慕的天之嬌女,變成誰都可以踩一腳的乞丐。
大雪封城那日,曾經被我拋棄的駙馬找到了我。
後來,他站在我麵前,怔怔看了我許久,才聲音輕顫的說:“他身上的氣運消失了,這把劍給你。”
“我們一起,殺回去。”
【一】
當我意識到我是被奪走氣運的皇太女時,我正在跟一群流浪狗搶吃的。
流浪狗凶猛,把我的手咬的鮮血淋漓。
天氣太冷了,我絲毫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隻是想把那被凍得邦邦硬的饅頭吃到嘴裏。
我縮在冰冷的牆角,一口一口的去咬那肮臟的饅頭。
誰能想到,在一年之前,我還是風光無限的皇太女。
可現在,我斷手斷腳,變成誰都可以踩一腳的乞丐。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一個穿書者。
當今的新帝,仲盛淵。
—
仲盛淵本是我身邊的奴隸。
六年前,我見他頭腦好用,提拔他作為我身邊的小官。
仲盛淵頗有野心,一步步策反朝中許多不忠心的官員為他所用。
在鄰國攻打邊關時,我帶領將士們出征。
仲盛淵卻在宮裏發動政變。
血洗了一整座皇城。
我在戰場上受傷,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我已經被仲盛淵的人軟禁起來。
多麼可笑啊。
仲盛淵穿著我父皇的龍袍,站在我的麵前,口口聲聲說愛我,說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我氣得差點殺了他。
我從小習武,仲盛淵不是我的對手。
這件事過後,仲盛淵讓人斷了我的手腳。
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才皇宮中逃出來了。
我爬上監獄流放罪犯的馬車。
逃到了我最熟悉的邊關。
—
我如今所在的城池,是北方的邊關之城。
這幾日路邊經常可以看到有官兵騎著馬經過。
是敵國的軍隊入城駐紮。
這些都與我沒關係。
隻要我不出頭,那些士兵壓根不會在意在角落的乞丐。
我如今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
可運氣不好,邊關開始下大雪。
我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食物。
身上的舊傷複發,我疼的渾身顫抖。
陪在我身邊的,隻有那個因為我搶了它的食物一直對我懷恨在心的大黃狗。
我想,那個大黃狗一定是在等我徹底死去,
這樣,它就有食物了。
我的意識浮浮沉沉,有好幾次我感覺到大黃狗的氣息,我就會立刻睜開眼睛。
可後來,慢慢的,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恍惚間,我聽到馬車路過的聲音。
我努力的爬向那輛精致馬車。
四周大雪紛飛,我聽到馬車裏麵傳出來道清冷的男音:“停車。”
聲音有點耳熟,我努力睜開紅腫的雙眼,抬眸看去。
視線模糊,在最後意識消失之時,我看到有隻手從馬車裏伸出來,輕輕掀開厚重的簾子。
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隻是覺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真好看。
—
身體變暖,我能感覺到有人在喂我食物。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隻能看到在我身邊有個穿著白色錦袍的男子。
朦朧之間,我看不清男子的臉。
可他那模糊的輪廓,以及身上的味道都讓我想到一個人。
我曾經拋棄過的駙馬,鐘離景。
鐘離景是我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我們是自小的婚約。
不過說到底,最終還是我負了他。
害得他父母離世,害得他顛沛流離。
我想,我應該是要死了吧。
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夢到鐘離景抱我。
可真的要死了嗎?
好不甘心啊。
—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我發現我正泡在木桶裏。
木桶裏麵全是中藥,味道有點刺鼻。
可是我的身體卻能感覺久違的舒服。
我正在觀察這裏的環境,外麵卻出現動靜。
在屋門推開的那刻,我的身體先做出反應。
等我反應過來,我的手肘已正抵在進來的小侍女的喉嚨上。
小侍女嚇得說不出話。
見到沒有危險,我便先鬆開她。
“這是哪裏?”
“我為何會在這?”
小侍女說話結結巴巴,“是,是主人,救了你。”
“你們主人是誰?”
小侍女:“我不,不清楚主人的名諱。”
從水裏出來的著急,鬆懈下來後,我的手腕就開始泛起陣陣疼痛。
那曾經的傷口崩裂開來。
身上滲出來的血水染我的衣袍。
小侍女又驚又怕,縮在角落不敢說話。
疼痛襲來,我的額頭上都出現細細的汗水。
我把桶裏的藥水灑在傷口上,低頭用幹淨的布料包紮傷口。
隻是太疼,我依然沒有起身的力氣。
見屋裏還有個活人,我對屋裏的小侍女說:“幫我拿點水。”
小侍女匆忙離開,沒多久,屋門再次被人打開。
有人端進來清涼的水,細細的灑在我的傷口處。
我疼的滿頭是汗,卻也察覺到進來的人有些不太對勁。
我回頭去看。
逆著清晨的光,我看到了這些年,隻存在我記憶中的一張臉。
是......鐘離景?
—
清涼的觸感傳來。
鐘離景的手在我的背上輕輕按著。
我太過驚訝,導致我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我抬眸去看鐘離景,便見到鐘離景的眼眸上綁著白色的布。
他的眼睛,受傷了?
許多年前的記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記得在我流放鐘離景時,鐘離景在牢獄中受刑。
差點毀掉眼睛。
他的眼睛,應該是當時留下的舊疾。
我看著鐘離景的眼睛發呆時。
鐘離景那雙冰涼的手正在觸碰我的傷口。
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我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
半晌,鐘離景收回手,聲音冷淡:“傷口有些重,讓我醫師給你配些藥,記得服用。”
我轉頭,目光看向鐘離景那張清冷的臉。
他的睫毛很長,身上披著白色的披肩,臉上沒什麼氣色,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病態。
以前的鐘離景,可不是這樣的。
肩上的傷口又出現鑽心的疼。
我沒忍住,悶哼出來。
就在這時,我能感覺到背後的那隻手微微停頓了下。
我疼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
我想,鐘離景那麼聰明的人。
是認出我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