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國

我站在自家門口，心情激動，五年未回家，兒子還認識我嗎？

五年前，我看著簡陋的家和嗷嗷待哺的兒子，我毅然決定跟著同鄉去國外打工。

聽說在國外隻要人勤快，可以賺很多錢。

我帶上單薄的行李，就告別眼含熱淚的妻子和哇哇大哭的兒子，踏上了異國他鄉。

這五年來，我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一到發工資的日子，我隻留下基本的生活費，便全轉給了妻子。

我和妻子通視頻，囑咐妻子，“給咱兒子買最好的奶粉，你也在家休息，不要急著出去工作，我能養活你們。”

至今我還記得妻子的樣子，她笑顏如花地嬌嗔，“我知道了，你在國外當心點，別累著自己了。

你要早點回來，我和陽陽在家等你回來。”

等我回來，我一直記著這幾個字。

我細數這幾年寄回家的錢，足夠生活的很好，我便辭去了國外的工作，準備回國。

同鄉見我要回國，眼睛裏流露出一抹同情，嘴上卻勸著我不要回去。

我不懂他為何會同情，隻當他舍不得我，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不是不聯係，別傷心，我回去了，會跟你聯係的。”

見我執意回去，同鄉欲言又止，隨後歎了一口氣，“哥們，若是家裏過得不開心，你再回來。”

我敷衍地回著，“嗯，知道了，我走了。”

心裏卻是嗤之以鼻，我怎麼可能過得不開心，在家裏有妻有子，那日子可是賽神仙。

想到這裏，我從衣服裏掏出，摸了無數遍的家門鑰匙，我小心翼翼地插 進鑰匙孔，左右轉動，可門怎麼也打不開。

我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沒錯啊，怎麼打不開門？

難道這鑰匙多年未用，壞了？

“誰啊？”屋裏傳來妻子的聲音。

我高興地喊著，“秀茹，是我，你快開門。”

聽到我的聲音，屋裏傳來“咚咚”的聲音，腳步也急促起來。

過了許久，我妻子才打開了大門，眼神躲閃，“你怎麼回來了？”

我推開妻子擋著大門的手，可妻子卻攔在大門口，紋絲不動，我奇怪地看她一眼，“秀茹？”

“家裏亂糟糟的，你別進去。”

話一說完，妻子關上門，拉著我往外走。

我一臉懵地看著妻子，“秀茹，我們這是要去哪？”

“家裏太亂了，你去賓館住一晚。”

一直省著花錢的我，聽到要出去住，趕忙阻止，“不用，在外麵住多浪費，我可以收拾。”

妻子朝天翻了翻白眼，語氣嫌棄，“住一晚能花多少錢。”

停頓一會兒，她又嬌嬌道：“哎呀，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你在國外受了那麼多苦，在家當然要你睡得舒服。”

聽見這話，我心裏感動，伸手攬住妻子的腰，對著她的臉親了一口，“秀茹，你真好。”

妻子的臉微微一僵，隨後掙脫開我的手，一臉嬌羞，“在外麵呢，別動手動腳，注意形象。”

我順勢鬆開了她的腰，多年未見，妻子還是這麼害羞，我回味了一下，方才的觸感。

妻子這幾年保養不錯，皮膚還是這麼嫩滑。

素了五年，今天我想開葷。

突然覺得睡在賓館裏也不錯，沒有人打擾。

我美滋滋地跟在妻子身後，看著她訂了一個單人間，想入非非。

一進房間，我放下手中的行李，便摟著妻子的腰親。

妻子懵了一瞬間，隨後使勁推開我，大聲怒吼著，“王安國，你給我住手。”

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我，哪聽得到妻子在說什麼，我繼續拉扯著妻子的衣服。

“啪。”一聲響。

我停下動作，捂著臉，抬頭看向妻子，不可思議地喊了一聲，“秀茹，你打我？”

妻子整理好衣服，訕訕地回著，“我今天不方便，你別那麼猴急。”

我不疑有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輕聲哄著，“秀茹，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看著我低聲下氣的模樣，妻子眼裏閃過一絲不忍，最後閉上眼睛，又睜開，裏麵一片狠絕。

她沉聲道：“王安國，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我看到地上的行李，趕忙出聲打斷她的話，“等等，我也有事情和你說。”

聽到這話，妻子反而鬆了一口氣，“好，你先說。”

我興奮地從行李裏翻出一套高檔護膚品遞給妻子，“我在國外給你帶的護膚品，你在家照顧兒子辛苦了，也要好好保養自己。”

妻子接過護膚品，愣了神，喃喃自語，“你回來的太晚了。”

我抬頭望向妻子，疑惑出聲，“你說什麼？”

妻子回過神，放下手中的護膚品，搖搖頭，“沒什麼，你有心了，我先回家了。”

見妻子這麼快要走，我不舍地拉住她的手不放，“秀茹，這麼多年沒見，你在陪我一會兒。”

妻子狠心扒開我的手，“安國，陽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鬆開妻子的手，一臉不舍，“那你快回去陪兒子，跟他說他爸回來了，明天就去看他。”

妻子臉色一變，輕點下頭，“嗯。”

見妻子離開，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兒子，我就興奮地睡不著覺。

五年，沒有抱自己的兒子，也不知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我努力回想自己兒子現在的模樣，卻依稀隻記得三四年前的樣子。

這幾年，妻子和我通視頻的時間越來越短，每次通視頻，沒說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要求和兒子視頻，妻子也找各種理由搪塞，不是兒子睡了，就是兒子在學習。

不忍心打擾兒子，我隻能失望地掛了電話。

同鄉提醒我，小心妻子在外麵有人，我當時憤怒地大喊，“不可能，我妻子很愛我，不會找人！”

如今，我躺在賓館的床上，想這一天的事情，翻來翻去睡不著，多年來的堅定有一絲動搖。

實在想念兒子，我爬了起來，朝著家裏走去。

這會兒，正是放學的時間，我躲在樓梯間，盯著家看。

“叮。”電梯門開了，我看見妻子牽著一個小男孩向我家走去，小男孩拍著大門，興奮地喊著，“爸爸，快開門。”

我一臉吃驚，我家裏還有一個“爸爸”？

我激動地上前一步，在大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把拉開大門，怒氣衝衝地朝屋裏走去。

妻子見到我驚慌失措，而那個“爸爸”見到我，卻是一臉興奮地朝著我走來，握住我的手，“老板，你怎麼來了。家裏亂糟糟的，你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