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爸爸”,“你認識我?”
“老板,你不認識我,是正常的,上次國際視頻會議,我隻是調試攝像頭的那個。”
我嘴角一勾,“你是哪個分公司的員工?”
上次視頻會議,是我第一次作為公司老板和員工見麵的會議,沒想到我和這個奸夫如此有緣。
“我是華國京城分公司,負責設備的,我叫劉天涯。”
話音一落,劉天涯就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我嘴角一勾,指著一旁的小男孩問著,“這是你兒子?”
劉天涯看了一眼我的妻子,然後拉著我在一旁小聲道:“這不是我的兒子,是這女人的兒子,我看她可憐,便幫她照顧家裏,給了她一點好處,一來二去,我們就好上了。”
“這家的男人呢?”我緊張地盯著劉天涯。
我也不知是怎麼了,我想知道妻子,是怎麼在外人麵前形容我的。
劉天涯壓低聲音道:“這家男人出去打工,每個月就寄點錢回來,老婆孩子都不管。”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老公辛苦打工賺錢,她不滿意嗎?為何還要找奸夫?”
我真的想不通,我辛苦在國外賺錢養家,妻子卻背著我偷人。
我在國外,起早貪黑的工作,就是個笑話。
奸夫劉天涯一臉訕訕道:“這女人總有需求,耐不住寂寞了唄。”
話一說完,劉天涯猥瑣地笑出聲。
他沒有看到我難看的臉色,又繼續嘚瑟,“那男人是個傻子,寄回來的錢,都被我用了,等他回來,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全成了我的,真期待看到他的臉色。”
“你這麼想看?”我揉了揉手腕,一拳朝著劉天涯的臉砸了過去,“那你看個夠,我就是這家的男主人!”
一旁的妻子看見我打劉天涯,回過神來,忙上前拉住我的手,“安國,你別打,要怪,就怪我,別打天涯。”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妻子,“你要我不打他?”
妻子流著眼淚,不住的點頭,“別打他,都是我的錯。”
“不可能!”我丟下這句話,繼續揮著拳頭捶打劉天涯。
若不是我不打女人,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一起打一頓。
回想起自己在國外,為了省錢,每天隻吃一頓飯,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子。
當時同鄉很不理解我,語重心長地勸我,“安國,你賺錢就賺錢,也別太拚了,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怎麼賺錢?”
我淡淡地一笑,一臉期待地望著家的方向,“我要多賺點錢,早點回家,秀茹一個人在家照顧孩子很辛苦。”
同鄉見勸不動,隻能無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一口氣,“保重身體。”
我不甚在意地回著,“放心,我的身體好著很。”
我才二十五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不過是隻吃一頓飯,忍一忍就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的胃疼地滿地打滾,同事將我送去醫院,我才醒悟過來,身體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醫生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你的胃被你餓壞了!”
當時醫生那憐憫的樣子,我至今忘不了,好像在好奇現在怎麼還有人將自己餓成胃出血。
我低下頭,小聲問著,“醫生,我這病能治嗎?”
這時,我不擔心的身體會怎麼樣,隻是在擔心生病耽誤的工期,會讓我少賺了不少的錢,又擔心自己得了絕症,會拖累妻子和兒子。
“能治,不過你不能在餓肚子,不然誰也救不了。”醫生嚴肅地叮囑我。
我點頭保證,“不會了,我會好好吃飯的。”
這次生病花了不少錢,遠比我省下的飯錢還要貴,這讓我再也不敢餓肚子了。
可當時的醫藥費難住了我。
每月將錢一分不剩地寄回國,這個月還沒發工資的日子,我身上沒有一分錢。
便隻能給妻子打視頻要錢,妻子聽到我要這麼多錢,不分青紅皂白罵我,“你每月給我那麼一點錢,今天卻找我要那麼多錢,我哪有錢給你,你是不知道陽陽現在每天要花多少錢。”
我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前兩天不是剛給你彙錢,我生......”
“你給的那麼一點錢怎麼夠,我剛給陽陽交了興趣班的費用,你知不知道現在的興趣班多貴......”
聽著妻子的抱怨,我第一次主動掛了她的視頻電話。
此刻,我隻覺得好累,辛苦了這麼久,還是不能給妻子滿意的生活,我真是沒用。
甚至懷疑自己出國務工,是正確的嗎?
頹廢了許久,生活還是要繼續,我給同鄉打電話,找他借錢交了醫藥費。
同鄉見我連醫藥費都沒有,又一次勸我,“安國,你要給自己留點錢,不然連看病的錢,都沒有。”
這一次,我沒有倔強,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這錢我下個月還你。”
“不急,你先把身體養好。”
為了將錢還給同鄉,下個月我沒有給妻子彙錢。
我不過晚彙錢一天,妻子第二天就主動給我打視頻電話,質問我,“你這個月的工資,怎麼還沒彙回來?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我沒有人,秀茹你要相信我。”我著急地解釋著。
妻子的怒氣消了一點,接著又大聲問,“那你怎麼不給我彙錢了?你的錢呢?你要是不管我們娘倆,我就去找你們領導反映。”
我低聲下氣地解釋著,“秀茹,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們的娘倆的,你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從小在孤兒院在長大的我,看重親情,也渴望親情。
妻子語氣軟了下來,又繼續追問,“那你的錢呢?”
“我上個月生病,去醫院花了不少錢......”
“你當我傻,不過是感冒,去醫院怎麼可能會花那麼多錢,你是不是偷偷找女人了?”妻子不由分說地打斷我的話。
我眼神一暗,無奈地出聲,“我不是感冒,是胃出血。”
差點要我了半條命,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擔心妻子會擔心我的身體。
“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