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逸。
良久,他突然笑了。
笑得很好看,隻是,卻又暗藏了一抹別樣的味道。
接著,他抬起手,緩緩攤開自己的掌心。
隻見掌心的正中央赫然躺著一枚黑色的發卡。
是剛剛簡樂安意外遺落的。
秦思逸就那樣低頭,靜靜地打量著它。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一下收攏了掌心,加大力度,狠狠地握住了發卡。
“簡樂安......”輕喃地同時,秦思逸的眼底一片無情。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外,沒人知道,他有多恨蕭沐寒......
......
車上。
簡樂安無力地癱在椅子上,視線投向車外,兩隻眼睛紅紅的。
西裝蓋在身上,卻在不知不覺間滑落至了胸口。
瓷白軟糯,美好若隱若現。
看上去十分誘人。
秦思逸轉頭掃了她一眼。
不禁覺得喉嚨有些發緊,他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抬起裂了裂領帶。
車裏太悶了。
踩下油門,車速又快了。
等到了帝錦別院,蕭沐寒先下了車,然後又饒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霸道地將車門拉開。
“下車!”
他伸手去拉她。
簡樂安沒有防備,裹著西裝踉蹌下了車。
重心不穩,卻一頭撞進了蕭沐寒的懷裏。
彼此氣息狠狠糾纏著。
清晰地感受到那抹軟,蕭沐寒眸色深了又深。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簡樂安抱起,快步走了進去。
簡樂安怔怔抬頭。
入目的,是蕭沐寒側臉如刀刻般冷銳又完美的弧度,熟悉又陌生。
心中,止不住泛起了陣陣酸楚。
作為三年合格的床上夥伴,她太知道蕭沐寒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無關情感,隻有男人的原始本能。
而她呢?
嗬!
或許比那些出來賣的女人也強不了多少。
最起碼她們還有選擇,她卻別無選擇。
嘭!
正可悲地想著,臥室的門被踹開。
蕭沐寒抱著她跨了進去,反腳一勾,門又被關上。
她被扔在了雙人床上。
彈簧狠狠一彈,西裝外套散落到了一旁。
簡樂安墨黑的長發在枕間鋪陳開來,身子瑩白地晃眼,睫毛不知所措地顫了顫。
蕭沐寒死死盯著她。
下一刻,他欺身壓了下去。
他想要吻她!
可誰知,唇與唇將將要相接的刹那兒,簡樂安一偏頭。
躲開了。
“嗯?”落了空,蕭沐寒皺了皺眉頭,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啞啞的嗓音透著不滿與質問,“什麼意思?”
“蕭沐寒,夠了!”簡樂安聲音裏透著無助。
“夠什麼了?”蕭沐寒捏住了她下巴,將她的臉扭正,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眸子。
“我是說我和你之間......應該適可而止了。”
“嗬!”蕭沐寒冷笑了一聲,粗礪的指尖兒輕挑地婆娑著她的唇畔,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帶著對待寵物般的不在意,“鬧夠了沒?”
“想要什麼?”
“嗯?”
“珠寶?首飾?還是名牌包包?”
簡樂安無助地勾了勾唇,泛起了陣陣的苦澀。
到現在了他還以為她在鬧。
也對!
蕭沐寒隻是對她的身子感興趣,至於她的想法,她的感受,他通通都不在意。
甚至,不願也不屑去了解。
作為一個合格的床上夥伴,麵對著蕭沐寒施舍的禮物,她應該感恩戴德,滿心歡喜。
然後在床上盡展嫵媚。
可她不能!
這三年,自己不是沒心存幻想過。
而這一切,伴隨著簡芊芊的醒來而徹底破滅了。
可在這場不對等的遊戲裏,她已經失了身,又失了心,到最後,又怎能連僅剩的尊嚴都不顧了呢!
簡樂安神色認真,“蕭沐寒,我並不是在鬧。簡芊芊已經醒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娶她。”
“她會滿足你的。”
“到那時我對你而言,不會再有什麼作用,所以你放了我吧!”
蕭沐寒死死地盯著她。
深邃的目光有著極為強悍的洞察力,壓迫感極強,似要把人洞穿一般。
她是認真的。
蕭沐寒頓時心生不悅。
他冷冷地勾唇,抬起手,輕輕婆娑著簡樂安的臉頰。
看似親昵的動作,說出來的卻是最無情的話。
“是!我會娶她。可你,也休想離開。”
“哪怕是死。”
“簡樂安,你記住了。我蕭沐寒碰過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會讓別的男人染指。”
“懂嗎?”
簡樂安隻覺得通體冰涼,如墜冰窖。
鼻子發酸,她漸漸紅了眼眶,唇角輕顫,“為什麼?蕭沐寒,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這可怕的占有欲,簡樂安可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他對她真的有感情。
蕭沐寒突然怔了一下。
他下意識眯了眯眸子,眸光晦澀難明。
為什麼?
其實,連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隻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她離開。
或許是因為她的身子讓他著迷,讓他欲罷不能吧!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睡了三年的女人,有朝一日脫離自己的掌控,轉卻投向他人的懷抱。
蕭沐寒表情淡淡的,“因為你要贖罪!”
贖罪?
簡樂安滿臉苦澀。
她何罪之有?
簡芊芊根本就不是她推下遊輪的。
可是,這些解釋的話她說了無數遍,蕭沐寒根本就不相信。
“蕭沐寒,算我有罪,可現在簡芊芊已經醒了。三年了,難道還不夠嗎?”簡樂安低低的嗓音顫了顫。
“不夠!”蕭沐寒的手順著她的臉頰向下滑,像是故意讓她痛一般,帶著羞辱的力道,“她痛一分,你就要痛十分。”
“簡樂安,這是你欠她的。所以,我要替她加倍討回來。”
簡樂安心中一片悲涼。
好像有十級龍卷風暴虐掃過,帶著暴擊的痛意,橫掃過後無盡的悲涼。
她懂了,也認清了現實。
蕭沐寒這麼對她,全是為了簡芊芊。
他愛的是她,由始至終都是她。
那自己呢?
又算什麼?
蕭沐寒一直盯著簡樂安的小臉,打量著她的表情。
在他的掌控下,簡樂安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臉頰染上了異樣的紅暈,卻又咬著唇在刻意隱忍著。
小模樣甚是誘人。
蕭沐寒眸光沉沉,俯在她的耳邊,涼薄的氣息若有若無,幽幽逼問,“簡樂安,重新告訴我,要不要繼續當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