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臨近大學城,許桑緊趕慢趕,正好趕在下班的點完成手頭工作。
旁邊路丹丹早就停了工作,又是補妝又是定妝,忙活了一通後眼巴巴盯著許桑。
等到許桑起身,她才跟著起身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忙了一天快累死了,小桑,今晚我們吃什麼?”
鄭姐在一旁冷笑一聲,衝她翻了個大白眼。
許桑重生的節點不太好,上個月的工資已經交給了她爸媽,現在又是月底,她手頭上沒剩多少錢。
心裏預估了下預算,她道:“去隔壁大學城那家大排檔吧,味道不錯。”
她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同事一個個點頭說好。
他們都清楚許桑家的境況,當時許桑父母還因為‘生活費’的事來公司找許桑鬧過。
之後他們看許桑天天吃的不好,多少都會跟她分享自己的吃食。
偏就有人不長眼,許桑提了大排檔,路丹丹的抱怨聲立馬拉的老長。
“不是吧小桑,你嫁的可是傅鵬飛啊,臨安市傅家大家都知道吧?傅鵬飛可是臨安傅家的親戚。”
“你老公都這麼有錢了,請大家吃頓大餐,應該沒有問題吧?你都嫁人了,怎麼還那麼小氣。”
看到她臉上浮現出的嫌棄表情,鄭姐擼起衣袖就要指著她鼻尖罵。
還是許桑伸手把她拉到身後。
路丹丹看她一副要息事寧人的表情,剛抬起下巴要埋怨鄭姐多管閑事,就聽到許桑的聲音響起。
“丹丹姐你的追求者錢也不少,不然今天由你來請客?”
“我也不是冤大頭,結婚以後哪樣東西不要花錢,還是說以後我和我丈夫買什麼東西,丹丹姐你都能幫忙出錢?”
許桑這個軟柿子居然會反口咬人了?
路丹丹瞪大眼睛,化了精致妝容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快人心!
看到鄭姐衝自己豎起大拇指,許桑勾了勾唇角,跟著他們一塊兒下了樓。
大排檔離公司不遠,但走過去也需要十幾二十分鐘時間。
許桑的電瓶車不在,幹脆搭乘了鄭姐的車。
被遺落在後頭的路丹丹站在原地幹跺腳,最後還是拎上包跟了上去。
晚飯在哪裏吃不是最緊要的,她想要的是讓大家都知道許桑出賣色相,嫁了個醜男人。
然後她再上去和傅鵬飛攀談勾搭,讓許桑陷入尷尬難堪境地。
誰讓許桑撿她不要的男人,傅鵬飛既然已經被她丟掉,許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撿!
-
明珠集團。
傅明燭放下手機抬頭看了眼窗外早已暗沉下來的天色。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中午他和許桑最後的聊天記錄。
周閑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一副思春模樣。
嘴上輕嘖一聲,他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後翹起二郎腿:“怎麼還在公司,新婚第一天不回家陪老婆?”
傅明燭聞言回過頭:“她晚上要加班。”
周閑‘喲’了聲,故作模樣環視了一圈明珠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你說你一集團董事長,每天住那麼小的出租屋就算了,一個人帶了五年孩子,讓孩子陪你一起吃苦也算了。”
“現在你終於找回當初的心上人了,還和她結婚領了證,還在裝窮小子,你是怎麼想的呢?”
手邊的報表被周閑卷成一卷遞到了傅明燭麵前:“傅總,麻煩配合一下采訪。”
傅明燭看也沒看他一眼,低頭擺弄起手機:“我被傅家趕出家門了。”
與此同時,他剛編輯好的話也發送了出去,「好了嗎」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帶,是會讓人誤以為不耐煩的語氣。
而後他又回憶起當年和許桑在一起時,她總是一副沒安全感的樣子,末了添上一句,「我去接你。」
周閑見他心不在焉的回答,頓時樂了:“就算你被傅家趕出家門了,你不還是明珠集團董事長?”
“我爸和奶奶的死因還沒有徹查清楚,而且大學時候,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周閑一聽這話立馬閉上了嘴,這些年傅家並非像表麵上那樣平和,反倒是兄弟鬩牆,亂的不能再亂。
他也聽了一嘴,老爺子當時把小兒子趕出家門,就是想讓小兒子從外部找出突破口,而不是真的掃地出門。
“你不和你老婆說自己很有錢,是為了不讓老婆暴露你的身份。”
“那今天是你新婚第一天,你老婆卻要加班,怎麼回事,恃寵而驕了?”
周閑和傅明燭從小一起長大,當年傅明燭大學時候談了戀愛他還不相信,畢竟那時候的傅小少爺還沒有現在這麼成熟,連話都不會好好說。
直到他看到許桑,很乖巧的一個女孩子,他才知道什麼叫一物降一物。
後來傅家出事,許桑也在給傅明燭生下一對龍鳳胎後莫名消失,傅明燭恨她恨了好一陣。
他還跟著一塊兒罵過許桑,結果現在好了,兩個人到頭來還是一對,現在還直接領證了!
周閑覺得自己就是個小醜。
「不好意思,忘記同你說今天部門聚餐了,可能還要再晚一點,小棠和小棣都睡了嗎?」
兩個孩子早就托鄰居阿姨接回家去了。
傅明燭難得沒有按時下班接孩子,坐在辦公室裏等許桑下班,結果她卻說自己和部門聚餐去了。
雙唇緊抿成直線,他連周閑的話都沒回答,「還沒,在哪,我去接你。」
許桑那邊很快給出回複,「可能還要一會兒,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真是不好意思。」
每次聊天都離不開‘不好意思’,一如從前那樣。
傅明燭直接起身準備離開,「地址。」
等看到聊天框裏出現的地址後,他才把手機熄滅:“我去接人,她失憶了,以後有機會見到她別亂說話。”
說完,不等周閑再說話,他拿上外套出了辦公室。
-
大學城大排檔內。
許桑剛放下手機,就聽到耳邊響起鄭姐揶揄的問話聲。
“老公不放心你啊?”
許桑和傅明燭領證剛一天半,兩人連對方名字都很少稱呼,更別說‘老公老婆’這種親昵稱呼了。
抿了抿唇角,她有些不好意思:“他說要來接我。”
鄭姐捂嘴笑:“果然是新婚夫妻,就是恩愛。”
路丹丹坐在許桑另一側,聽言當即放下筷子:“鵬飛要來?小桑真是好福氣,當時我和鵬飛認識的時候,他也是天天開寶馬來接我,我都說不要了,他也不聽。”
“沒想到幾年過去,他還是這麼體貼,要不是他長得實在......不過還是要祝福小桑嫁了個好男人。”
餐桌上原本熱絡的氣氛,因為她的一番話徹底冷了下來。
在外麵不好把事情鬧大,鄭姐撇撇嘴,低罵了一句沒眼力見的傻叉。
許桑也懶得搭理她,撇開話題和旁邊同事聊起手頭上的工作。
被冷落的路丹丹扯了扯唇角,之後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大排檔門口。
不多時,一輛灰色捷達停在路邊,身高腿長的傅明燭下了車,徑自進入大排檔。
那一瞬間,路丹丹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極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