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柳月上前拍門。
“誰啊?來了!”
一個婦人應聲開門,看見柳月時一楞。
隻見門前立著個胖乎乎的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雖然人胖的跟個球兒似的,還能看出無關是秀氣的。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麵孔。
“你找誰?”
“能討口水喝不。”
柳月不動聲色。
劉寡婦忙讓著柳月進去:“喝口水算啥,快進來吧,來我給你沏茶喝。”
柳月跟著劉寡婦去了堂屋。
“嬸子就一個人住?”
她打量劉寡婦家。
土壘的房子透著一股寒酸,屋裏幾乎什麼裝飾都沒有,唯有一張木桌,幾把木椅子,還有牆上貼著的幾幅字。
“這是我兒子寫的。”
劉寡婦滿臉自豪看著那幾幅字。
柳月順勢問起她兒子。
“怎麼不見你兒子,是不是地裏太忙下地去了?”
劉寡婦眼神一黯。
“他......起不來床了。”
起不來床是什麼意思?
見她疑惑,劉寡婦苦笑道:“我兒子現是個活死人,除了還能喘氣,別的一概不行。”
柳月心裏咯噔一下。
怪不得村長要親自給他們操辦婚禮。
原來是因為她未婚夫是個植物人啊?!
“瞧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劉寡婦不好意思的笑。
“沒什麼,是我先問的。”
柳月搖頭:“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要是別人劉寡婦肯定拒絕,但麵對這麼個胖乎乎的女孩子,還是個瘸腿,她也就沒拒絕。
說不來。
她對這個胖女孩兒莫名有好感。
被帶進西廂房後,柳月看見了自己得未婚夫。
隻見床上安詳的躺著個男子。
他也就十七八歲年紀,生得唇紅齒白、高鼻深眉,雖然閉著眼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比柳月在電視上看的小鮮肉都要好看。
她一下就被折服了。
這麼好看,居然是個植物人,也太可惜了吧?
“你兒子是怎麼成活死人的?”
劉寡婦抿唇許久才道:“四年前他跟徐秀才去爬山賞景,我兒子一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摔壞了頭。”
徐秀才?
怎麼這裏邊還有他的事?
莫名的,柳月覺得未婚夫摔下山很蹊蹺。
“說他摔下山的,可是徐秀才?”
劉寡婦點頭:“當時我過去時景兒已經昏迷不醒,滿地的血好不嚇人,是徐秀才給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柳月心裏的懷疑越來越重。
她從虛空的藥箱裏頭取出銀針,假裝是從身上摸出來的。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讓我給他紮幾針試試?”
看著明晃晃的銀針。
劉寡婦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不行不行,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好給人紮針的?”
她兒子雖說是活死人。
可也是活著呢,要是被紮壞了怎麼辦?
柳月沒法子。
隻能掏出自己的半塊玉:“你這裏應該也有半塊吧?我爺爺是柳長豐,當年和你公爹定下婚約,叫你兒子娶我,這半枚玉便是信物。”
劉寡婦大驚。
這事她倒是知道。
當年公爹去世時給了她半塊玉,還交代過,說叫景兒將來娶擁有另外半塊玉的人。
隻是這麼幾年沒人來。
兒子又成這樣,漸漸就忘了。
翻出那半塊,果然合在了一起,劉寡婦欲言又止。
“閨女,你也看見了,我兒現在躺在床上動不得,我實在不想拖累你,這婚事就算了吧。”
“現在可不是咱們說算就能算的。”
一麵掏出銀針,一麵把自己和村長家的糾葛言簡意賅說了,以明天就要成親了作為結尾畫了句號。
“現在能相信我了嗎?”
劉寡婦張口結舌:“怎,怎麼沒人通知我,明日就要成親?沒人跟我說這事啊!”
“約摸是覺著我看了你家情況就反悔了。”
反正到了明天就知道了。
“若這個村子裏真有人不會害你兒子,那就是我了,畢竟這可是我以後的夫君。”
話落根本不給劉寡婦反應的機會。
手裏銀針已經紮下去了。
她手既快又穩,眨眼功夫就把人刺成了刺蝟。
劉寡婦看得心肝兒肺亂顫,腿軟的幾乎站不住,紅著眼圈拉住柳月的手。
“你......你可得保證不會出事啊!”
這麼多年。
她就靠守著兒子活了
要是兒子出了什麼事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你放心,我保證。”
保證他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
活死人。
也就是植物人。
能不能醒端看他個人了,跟她的關係其實不大,她能做的就是刺激一下他的腦子。
她行針的思路就是這個。
全是刺激腦細胞的。
醒不醒的。
看命吧。
又給他打了一針營養劑後,柳月收拾了一下藥箱子,然後拉住劉寡婦賣萌撒嬌。
“我餓的不行了,能不能給我做點兒吃的啊?”
一麵說一麵眨眼睛,噘嘴晃蕩她的手:“我可以叫你阿娘吧?明天我就要嫁到你家來了,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哦。”
她肉肉的一團。
雖說乍一眼看著不好看,可仔細看了還是可愛的。
更遑論劉寡婦一個人獨居多年,內心又是個柔柔的慈母,真架不住她這麼撒嬌。
又不舍得甩開她。
隻能不好意思的問:“家裏也沒啥吃的,就一些爛菜葉子還是我撿的,還有一些棒子麵,我給你弄幾個野菜窩窩。”
這已經是她能拿出來的頂好的吃食了。
一時先把劉瑜景的事放下了。
柳月就是故意的。
她性格外向,為人熱情,一向會用撒嬌的方式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我回來村子兩三個月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廚房裏。
柳月一麵擇菜一麵問。
怎麼看都覺得劉寡婦家太過寒酸了。
“哦,有個算命的說我命不好,克夫克子克夫克母,隻要是親近的人都克,村子裏的人和村長叫我盡量不要出門。”
劉寡婦說道:“我也都是趁著晚上摸黑上山撿菜吃。”
“不讓出門你怎麼種地?”
“沒地種,我不是這村的人,沒我的地,每年也就村長給我送一袋子糧食。”
說起這事。
劉寡婦平靜的過分。
柳月坐不住了,氣憤道:“這不是欺負你嗎?!什麼你不是這村子的人,那劉瑜景是不是,也不給他地?”
全村欺負一個寡婦。
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