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很珍視這個婚事。
任何時候婚書都在臉上,甚至顧及到村長一家,連聘禮都沒有,就這麼一張紙就把自己賣了。
氣喘籲籲的村長趕來正聽見這話。
他仿佛看見到手的金子飛了,激動的跳腳:“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婚事都定了眼瞅要成親,哪有退親的理!”
他絕對不同意!
這時候不退親,等到柳月被砍頭,那她的錢可都是他兒子的了!
“再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事可不是你一個人便能退的!”
村長唬著臉。
柳月早猜到背後人是村長。
心裏的不齒更上一層樓。
“跟我定親的時候怎麼不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事我還真就退定了!”
柳月兩個胖手環胸:“既然你說父母之命,那我就用父母之命說話,我祖父還活著的時候,可是給我定好了親事的。”
什麼?
村長和他的秀才兒子一楞。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們怎麼不知道?
“胡說八道!”
村長怒斥:“你什麼時候定的親事,真有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秀才跟著冷嘲熱諷:“誰會看上你這個瘸了腿的死胖子!”
柳月懶得跟他們廢話。
直接掏出脖子上掛著的半塊翠玉。
“這玉佩便是信物,是我祖父與他好友在酒後定下的親事,和我定親的人有另外半塊。”
她掃視一圈眾人。
“擁有另外半邊翠玉的,就是我柳月的未婚夫,而此人就在我們村子裏。”
原主父母去世前告訴她,她是有婚約的,隻說那人是村裏的人,卻沒說是誰。
結果原主架不住秀才的‘賣弄風騷’,把未婚夫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村長和他兒子傻眼了。
還真有這回事?
“這東西瞧著這麼眼熟呢,我似乎在誰家見過。”
“劉寡婦!劉寡婦家有半塊呢!”
村民們驚呼。
劉寡婦?
柳月楞了一下。
原主回來這一個多月了,這個劉寡婦還真沒什麼印象。
眼看事情不妙,村長急了。
到手的鴨他怎麼能叫飛了?
“什麼婚事不婚事的,隻是信物便做不得數,你跟我兒子可是寫過婚書的!”
“如今且不說這個,地上躺著的可是你親手殺的人,這事無論如何也逃脫不過去,你主動去投案自首吧。”
村長心裏的小九九很明顯。
咬死了柳月和他兒子的婚事。
然後定下她的死罪。
柳月無語。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會兒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會兒又說信物做不得數,為了錢臉都不要了啊?”
“還有,誰告訴你我殺人了的?那個女的又沒死,我殺的哪門子人?”
秀才兒子大呼小叫:“阿芸躺在地上都沒氣兒了!大家夥可都看見是你打死的她!”
“嘖嘖。”
柳月搖頭上前,掏出一根銀針。
“噗”的一聲刺入阿芸的人中。
就見阿芸“哎喲”一聲從地上彈起來,伸手就去摸自己人中,疼的兩個眼睛淚汪汪的。
剛才柳月就看見阿芸睫毛顫了一下。
她早醒過來了,不過是在配合村長裝死。
“這不,人活著呢。”
柳月咧嘴一笑,挑釁意味兒十足。
氣得阿芸狠狠瞪她一眼。
柳月偏頭看向臉色難看的村長:“我不用去投案自首了吧?”
村長還能說什麼?
人還活著,他能不能當眾把阿芸弄死。
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既然人沒事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萬不可再有衝突,往後你們兩個就都是我們徐家的兒媳婦了,要和睦相處。”
阿芸沒死。
村長更不可能放過柳月了。
柳月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你不退婚有什麼用,這婚事說到底還得看你兒子的。
她轉頭看徐秀才。
“秀才公,你不會是想吃軟飯吧?怎麼牙口這麼不好嗎,剛把我破口大罵,這會兒就又想娶我了?倒當真能屈能伸的很!”
“古有青院女子為愛犧牲色相,今有徐秀才你為錢財犧牲色相,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說是讀聖賢書的秀才,不知道的你這行徑跟青院楚館裏的淸倌兒也差不多。”
柳月嘴巴一張,險把徐秀才氣死。
他哆嗦著手,半天才吐出個“你”字。
可他居然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這發現讓他更生氣了,好懸沒直接把自己氣暈過去。
怎麼辦。
罵不過,氣死了。
“要不別考秀才了,考了三場了還是個秀才,你資質也不行啊,幹脆去賣臉得了,這不是你的拿手絕活嗎?”
“噗!”
徐秀才被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嚇得眾人齊齊驚呼,村長鬼哭狼嚎著撲上去,抱住徐秀才鬼喊鬼叫起來。
“快叫郎中啊!快去找郎中啊!我兒子吐血了啊!”
“不用叫,他這就是被氣的,等醒過來就好了,死不了的。”
柳月小胖臉上是明目張膽的笑。
“你要是非要讓我跟你兒子成親也行,我就每天指著他鼻子罵,直到把他氣死為止,我看你兒子能經得住吐幾回血。”
在古代,吐血可是很能嚇唬人的。
就在這時,徐秀才幽幽醒轉過來。
他死死抓住村長的手:“爹。兒子不想娶她,退親,一定要退親,我要娶阿芸!”
一側的阿芸一臉感動。
村長不住點頭:“退退退,爹這就把婚書還給她!”
他也是被兒子的一口血嚇到了。
老徐家就這麼一個出息的人,還是他兒子,他可不能讓他兒子出半點差錯。
錢固然重要。
那也重要不過他兒子去!
徐秀才放心的暈了過去。
看著兒子雪白的臉,村長惡狠狠看向柳月,然後轉身回家去拿了婚書,當著村民的麵還給了柳月。
“你不是說自己跟劉寡婦的兒子有婚約?那我這個做村長的和大家就做個見證,今天就定下你們的婚事,明天我親自操辦你們的婚事!”
說完背著徐秀才走了。
阿芸也跟了上去。
柳月直覺有什麼不對勁。
再看看村民們一臉憐憫的看著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問題肯定是出在劉寡婦和她兒子身上了!
“劉寡婦家在哪?”
......
照著村民說的方向,柳月在半山腰找到一處破舊院落,破壁殘垣簡直不像人住的地方。
升起的炊煙證明裏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