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耳邊的鳴笛聲呼嘯而過,危急關頭許南星猛打方向盤,車尾擦著卡頭的車頭險險避開,而那輛卡車直接就衝進了綠化帶,撞倒了一棵大樹後才堪堪停下。
“姐姐!姐姐!”
許南星快速將車靠邊停下,焦急地捧起許曼珍的臉,他的嘴巴在呼喊著什麼,許曼珍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有自己粗重的呼吸不斷地起伏著,她好像陷入了一個真空的世界,無法獲取新鮮的氧氣,冰冷又眩暈,直至許南星的臉在她漸漸閉上的眼睛裏化作了一團黑影。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急診室。
許曼珍花了好久眼睛才對焦成功,急診室人來人往,救護儀器不時發出滴滴聲,那是與死神賽跑的號角,也是最讓她害怕的聲音。
她直起身,發現手上掛著鹽水,許南星也不在身邊。
環顧四周,最後看到了枕邊的手機,剛想給許南星打電話,一條短信就冒了出來。
許曼珍點開,還是上次那個號碼,內容一樣:有人要殺你。
她本就蒼白的臉色立刻變得搖搖欲墜,回想之前那驚險的一幕,她這才相信了短信裏的內容,立刻回了過去: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
那條短信回得很快:要想活命,你就回沈家。
“姐姐,你怎麼坐起來了?”
許南星手裏拿著一杯熱水,看到許曼珍臉色蒼白地盯著手機,有些不高興。
許曼珍下意識地將手機短信刪除然後鎖屏,這一係列動作被許南星看在眼裏,疑惑道:
“你在做什麼?”
不能讓南星知道,不能把他拉進危險中。
“沒事,就是騷然短信而已,南星我有些頭暈。”
他聽到她說頭暈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連忙放下水杯,讓她靠坐在自己的懷裏。
“你不應該起來,醫生說你這是驚恐後遺症,需要靜養的。”
許曼珍知道,那次車禍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應激反應。
“那個卡車司機怎麼回事?”
她想到短信的內容,立刻就聯想到了司機。
“剛和警察做了交涉,對方疲勞駕駛,刹車誤當油門,這才發生了意外,現在正拘留審訊呢。”
許曼珍不由拽緊了心口的衣服,她知道肯定不止表麵那麼簡單,隻是沒有證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難道她不回沈氏的話這樣的意外還會繼續發生?
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她又沒有繼承沈氏的股份,殺了她有什麼好處?
許曼珍從沒想過,她這樣的小人物有一天也會陷入電視中的狗血情節中,而且已經迫在眉睫。
此時,在不遠處的拐角,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而後悄無聲息地離去。
開了一點安神鎮靜的藥,兩人就離開了醫院,許南星很不放心她,眼裏是濃濃的關心:
“姐姐,你還有哪裏難受嗎?”
許曼珍搖搖頭:
“我已經沒事了,待會回家不要告訴媽媽,省得她擔心。”
許南星知道,他更在意地是她蒼白的臉色:
“姐姐,這幾天你都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許曼珍想到秦華黎對她身材的指控,心中酸澀,家人在乎的從來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有沒有吃飽穿暖,反觀秦華黎,她是她的生母,關注的隻有臉麵。
越來越覺得不回沈氏是對的,倘若讓她為了活命躲在沈氏的金色籠子裏,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瘋掉,與其這樣,不如提高警惕,她不認為對方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枉顧法律。
如果能知道發短信的人是誰就有把握找到凶手了。
同時,她也做好了準備,萬一,萬一她出事的話。
“媽,我把剩下的錢存在了這張卡裏,密碼是南星的生日,以後等南星需要的時候你就給他,現在他一定不會收的。”
楊美娟愣愣地接過,有些疑惑:
“你為什麼不自己給他?”
許曼珍笑了笑:
“我喜歡給媽媽保管,你才是家裏的老大呀。”
女兒難得有這樣調皮的時候,楊美娟也不多想,總歸她是不會用的,放她這裏也一樣。
“對了,你腳好些沒?什麼時候崴的?”
這幾天許曼珍一直早出晚歸,今天楊美娟才發現她走路不對勁。
“哎呀,就是前幾天出攤不小心撞了一下,沒事的,媽我先去店裏了啊。”
楊美娟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忙叫住了她:
“曼珍,玲玲送了請帖來了,讓你這周去參加她的婚禮。”
許曼珍愣了愣,似乎是沒想起玲玲是誰,楊美娟看她臉色平靜這才隱晦地提醒:
“她的老公是宋文昭。”
宋文昭這三個字倒喚起了她為數不多的青蔥記憶,那年她二十五歲,正是芳華年紀,也有了交往對象。
兩人相親認識的,和她隔了一個小區,不過人家小區是新造的,宋文昭國企工作,人長得不差,父母也和善,所以楊美娟和許曼珍都對他十分滿意。
彼時的許曼珍身材妙曼,長相清秀可人,宋文昭對她一見鐘情,很快就展開了攻勢,許曼珍知道自己沒有挑剔的資格,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
那玲玲又是怎麼回事呢?
玲玲大名李倩玲,兩人住一個小區,還是初中同學,許曼珍輟學後隻有她一直和她保持著聯係,也算是閨蜜了。
許曼珍交了男朋友可不要介紹給閨蜜認識麼,誰知這一介紹就出了事。
李倩玲懷孕了,還是宋文昭的孩子。
這件事當時鬧得挺大的,是街坊鄰居間最受歡迎的談資,楊美娟生氣極了,揚言要上李家和宋家理論。
是許曼珍勸住了,她本來對宋文昭也沒多喜歡,既然李倩玲和他兩情相悅,現在孩子也有了,她就當個好人成全兩人得了。
哪是好人,就是個傻子,楊美娟總是這樣說她。
後來,宋文昭卻不依了,他找到許曼珍,說是李倩玲把他灌醉了,他心裏隻有她。
如今許曼珍琢磨灌醉這兩個字,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她不由回想和魏庭樾的那一晚,雖然她也喝醉了,但是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想到這,她立刻反應過來,也就是說,魏庭樾知道她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