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後悔

李甜警惕的護著肚子，似乎怕我強壓著她打胎一樣。

「我不會打掉的，不要你管。」

我平淡開口：

「如果你非要生的話，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的學費和生活費我都不會給你。」

李甜不在乎：

「不當就不當，你以為我稀罕嗎？」

我不再說話，出了病房。

門外的幾個腦袋瞬間縮了回去，幾個人紛紛感歎：

「這女孩真不懂事，她才那麼小怎麼能懷孕呢，還不聽媽媽的話。」

「是啊，等她吃苦她就知道錯了，她一個人可養不好孩子。」

「到時候還得媽媽照顧，哎！」

好媽媽會為了她的未來讓她現在把孩子打掉，但我不是。

我可不會照顧，我就是要她痛苦一輩子，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也搬來了京市，方便吃瓜。

我找了一個優秀的私家偵探替我看著情況。

不知道李甜和肖厲說了些什麼，肖厲沒要李甜去把孩子打掉。

沒有我的生活費，肖厲給李甜租了一套公寓讓她住，又給她打了一些錢。

李甜最開始在學校出完風頭後就銷聲匿跡，她也從寢室裏搬了出去，住進了公寓。

前三個月的時候，李甜還會去學校，後麵肚子慢慢變得明顯，李甜去學校辦理了休學。

而肖厲來找李甜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李甜懷了孕，隻能每天呆在家裏，她的人生裏現在隻有肖厲。

從我生下她後，李甜就沒吃過苦，現在肖厲當然不會像我以前照顧她那麼好。

不會給她做適合她口味的營養餐，不會給她按摩因為學習緊繃的身體，不會為她花各種心思。

李甜月份越來越大，最開始她還能自己照顧自己，現在已經沒辦法做到了。

隨著懷孕的日子增加，李甜的臉開始發黃，有斑點。

她給我打過電話，但我沒接。

肖厲偶爾回來看李甜，見她這樣，微微皺了皺眉。

「我給你找個護工。」

肖厲漫不經心，看著因為懷孕有身體痕跡的李甜，他很快就離開了。

李甜在沙發上默默流淚。

我笑了，現在哭還太早了點，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肖厲沒和李甜在一起的這大半年，已經換了三個女朋友。

我注意到她們的長相都微微有些相似，但我也沒多想，也許肖厲就喜歡這個類型的女孩。

肖厲的現女友還算比較有手段，我想了想，把她的存在透露給了李甜。

在李甜給肖厲打電話的時候，被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接通。

「誰呀？阿厲，你的電話～」

伴隨著的還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李甜愣住了，她尖聲質問：

「你是誰？！」

那頭的人掛掉了電話，李甜趴在沙發上哭了一整夜。

她第二天想上樓時，站起身卻發現肚子一陣疼痛。

她被護工送去了醫院。

護士打了我的電話但我沒接，我說話算話。

她可不是我的女兒了。

雖然人沒去，但第一手消息我還是要知道的。

我沒接電話，護士就隻能通知肖厲來。

那時候的肖厲正沉浸在溫柔鄉裏，接完電話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李甜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肖厲都沒來。

她紅著眼給肖厲打了很多電話才被接通。

電話那頭的聲音懶洋洋「有事？」

李甜聲音帶著哭腔：「肖厲，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好想你。」

肖厲頓了頓，很快又無所謂的開口：

「知道了，我等會來。」

得到回複的李甜安靜了一些，但她沒想到肖厲來醫院身邊還帶著另外一個女孩。

她眼神發紅：

「肖厲，你什麼意思？」

他攤攤手：

「沒什麼，這是我的女朋友，這次你辛苦了，我等會給你轉五十萬，你養養身體。」

李甜抓起床邊的玻璃瓶就砸向那個女孩，聲音嘶啞：

「她是你女朋友，那我是什麼？！肖厲，誰要你的錢！」

肖厲的手被劃傷，臉色陰沉的罵了一句：

「瘋婆子！」

「行，你不要錢是吧，瑤瑤我們走。」

他丟下淚流滿麵的李甜離開，出門前還罵了一句晦氣。

李甜呆愣愣的坐在床邊，身體也一陣陣的發疼。

她叫護士扶著她躺下，看著手術費和後續的營養費，李甜攥緊了床單。

在公寓裏住的時候，肖厲給她打了一筆錢，後來肖厲來得少，李甜期待著孩子的出生，在家裏瘋狂購買。

我知道她現在手裏沒多少錢了。

她交完費，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才回家。

公寓還在，但快到期了。

我收到了李甜的電話。

「喂？」

「媽媽......我是甜甜，你現在還好嗎？」

沒了你我特別好，財源廣進，身心舒暢。

電話裏我冷淡回複她：

「你有什麼事？」

李甜哭著說：

「媽媽，我好想你......我沒有孩子了，我好想你，你可不可以來看我。」

我裝作驚訝的開口：

「哦，這樣啊，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忘了我當時怎麼說的了，你選擇生下那個孩子，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李甜還想著挽回一下，她問我能不能給她轉一些生活費。

她以為我還是那個什麼都寵她的媽媽嗎？我曾經是，但那個我已經被她悶死在了病床上。

「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你不是我的女兒了，我沒有你這麼反骨的女兒。」

我掛斷了電話，順便把她拉黑了。

我沒有主動對她動手已經算是我對她最後的善良了，現在她承受的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我來京市的這一年裏，開了一個小工作室，每天來定製旗袍的人絡繹不絕。

我畫圖，老師傅刺繡，還在網絡上火了一把。

這天我從工作室準備離開時，被找來的李甜堵住了。

她在眾目睽睽下朝我下跪。

「媽媽，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李甜的一雙杏眼哭得通紅，看起來可憐至極。

周圍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還想在她這定製旗袍呢！沒想到老板娘竟然是這種人！」

「她光鮮亮麗，自己的女兒都不管了！」

「說不好是有什麼隱情......」

「那我不管！女兒向她下跪了她都沒反應，嘖嘖。」